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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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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性(英语:Animacy)是一种基于名词所指称对象的知觉度和是否有生命等而来的、与语义语法相关的范畴。有生性对一个语言的语法可产生影响,诸如代词选择、格位标记语序或哪些动词可用于该名词上等,皆为其可能性所在。

有些区分有生性的语言只简单地将物划为有生(animate,像人或动物等)和无生(inanimate,像矿物和抽象概念等)两类,其他一些有此分别的语言则对名词的有生性有较为复杂的层级划分。在有此类系统的语言中,一般而言,人称代词的有生层级最高,再来则依序(由高而低)是指称动物植物自然力量(例如)、实体物体和抽象事物的名词等。不同的语言在有生层级上的划分可能有所不同,但因目前对人类语言的纪录尚不完全,因此无法对有生层级排序做一个完整的归纳。

范例

有生性的区别在诸如墨西哥的托托纳克语英语Totonac_languages南德内语支诸语言(如西阿帕契语纳瓦荷语)等语言中,是相当重要的。此些语言的有生性是研究的一个重点。泰米尔语亦有基于有生性的语法性的区别。

原始印欧语

有鉴于印欧语系中阴性和阳性变化的相似性,因此有理论认为原始印欧语只有两个性别,分别为有生类(animate)和无生类/中性(inanimate/neuter),其中有生类在之后的发展阶段演化为阴性和阳性。有假设认为无生类/中性名词的众数结尾同于集合名词单数结尾,而一些在单数带有集合名词结尾的名词则在之后演变为阴性名词。这现象的踪迹可见于古希腊语,古希腊语的动词单数结尾用于中性众数名词之上;此外,在拉丁语等许多印欧语系语言中,许多中性名词的众数主格、宾格与呼格结尾与阴性名词的单数主格结尾是相若的。

纳瓦荷语

如同许多其他德内语支的语言一般,南德内语支的语言在有生性方面有许多的层级,在这些语言中,相当数量的名词其对应的动词形式需根据名词的有生性而做不同的变化。像例如在纳瓦荷语中,名词有生层级可归纳如下(Young & Morgan 1987: 65-66):

人类 > 婴儿/大型动物 > 中型动物 > 小型动物 > 自然力量 > 抽象事物

一般而言,有生层级最高的名词需置于句子的第一个位置,而有生层级较低的则置于第二个位置,若两个名词处于相同的有生层级,则两个名词皆可置于第一个位置。故下面第(1)句和第(2)句都是正确的。此外yi-这个前缀表明第一个名词是主词,而bi-则表明第二个名词是主词。

(1) Ashkii at’ééd yiníł’į́
男孩 女孩 yi-看
男孩看着女孩
(2) At’ééd ashkii biníł’į́
女孩 男孩 bi-看
女孩被男孩看着

但对多数的纳瓦荷语使用者而言,句子(3)是错的,因为在此句中,有生层级较低的名词置于有生层级较高的名词之前:

(3) *Tsídii at’ééd yishtąsh
女孩 yi-啄
*小鸟啄了女孩

若要(语法正确地)表达“小鸟啄了女孩”的这事,有生层级较高的名词需前置,如(4)句所示一般:

(4) At’ééd tsídi bishtąsh
女孩 bi-啄
女孩被小鸟给啄了

日语

尽管日语的名词一般没有有生性的标明。但它有两个存在/领属动词,其中一个用于有生名词(常用于人或动物等),而另一个用于无生名词(常用于植物或非生物等),“いる(有时写作“居る”)”用于有生名词;而“ある(表“存在”之意时,有时写作“在る”;表“拥有”之意时,有时写作“有る”)”则用于表存在或被拥有的无生名词等。

在此例中,意为“黑猫”有生名词,以主词标记が标明,但没有方位标记和话题标记,这表明了句中指称的对象是不特定的,只是单纯地存在。

(1) Kuroneko ga iru.
黒猫 いる
黑猫 主语标明 存在
(那)有黑猫

第二个例子中的句子有一个话题“我”,在此例中,其话题由质词は标明,而有生主词则依旧以主词标记标明,且无方位标记。这表明了话题指称的人事物拥有或持着(主语)所指称的名词。

(2) Watashi wa kuroneko ga iru.
黒猫 いる
话题标明 黑猫 主语标明 存在
我有只黑猫

在第三例中,名词以话题(并同时预设地做为动词的主词)标明;而指称方位的词,在此例中为一张椅子,则以质词に标明。这表明了名词是所指者为某特定的、在某特定地点的对象。

(3) Kuroneko wa isu no ue ni iru.
黒猫 椅子の上 いる
黑猫 话题标明 椅子上 方位标明 存在
黑猫在椅子上

若名词为石头等表无生物的名词,而非黑猫等表有生物的名词的话,いる会被ある(表领属之意时记作“有る”;表存在或方位之意时记作“在る”)所取代。

(1) Ishi ga aru.
ある
石头 主语标明 存在
有石头
(2) Watashi wa ishi ga aru.
ある
话题标明 石头 主语标明 存在
我有颗石头
(3) Ishi wa isu no ue ni aru.
椅子の上 ある
石头 话题标明 椅子上 方位标明 存在
石头在椅子上

在有生性有些模糊的例子中,该名词为有生名词或无生名词,取决于说话者的判定,像表机器人之意的词,两种存在动词皆可使用,其中用于有生名词的动词可用以强调其感知能力与人的相似;用于无生名词的动词则可用于强调其非一活物。

(1) Robotto ga iru.
ロボット いる
机器人 主语标明 存在
有机器人(用以强调机器人似人的行为)
(2) Robotto ga aru.
ロボット ある
机器人 主语标明 存在
有机器人(用以强调机器人非活物)

除此之外,日语在其他的一些方面亦存在着有生性的区别,一般有生名词在日语语法上称为“有情物”;无生名词在日语语法上称为“非情物”。

俄语

俄语中,阳性单数名词或阳性、阴性或中性复数动物名词的宾格(第4格)同于属格(第2格);而同性与数的非动物名词,其宾格则同于主格(第1格)。

下例中,动物名词брат(意即“(一个)兄弟”)处于主格(第1格);非动物名词кран(意即“起重器”)则处于宾格(第4格):

(1) Брат поднимает кран
Brat podnimayet kran
一个兄弟 抬起 起重器

做为对比,在下例中брат处于宾格брата(第4格);而кран处于主格(第1格):

(2) Кран поднимает брата
Kran podnimayet brata
一台起重器 抬起 一个兄弟

此现象亦适用于形容词连系名词的一致性。同样的现象亦见于多数的斯拉夫语族语言中。

僧伽罗语

僧伽罗语的口语中有两个表存在─领属之意动词,其中හිටිනවා hiţinawā / ඉන්නවා innawā 只用于表人或动物等的有生名词之上;而තියෙනවා tiyenawā 则用于非活物、植物和事物等无生名词之上。

以下为其范例:

(1) minihā innawā
මිනිහා ඉන්නවා
男人 那里有
那里有个男人
(2) watura tiyenawā
වතුර තියෙනවා
那里有
那里有水

西班牙语

名词

西班牙语中,意即“在”或“到”的介词a亦可用于标明用作直接受词的实体有生名词:

Veo esa catedral. 我可以看见那座教堂 (直接受词为无生名词)
Veo a esa persona 我可以看见那人 (直接受词为有生名词)
Vengo a España. 我来到西班牙 a用于其一般的用途)

此用法是相当标准的用法,且在西班牙语使用区中随处可见。

代词

西班牙语的主词人称代词通常可省略,但当人称代词不省略时,它们只用以标明人或拟人化的动物与其他事物。西班牙没有指称无生名词的主词人称代词。

西班牙语的直接受词人称代词不区别有生性,且只有第三人称有性别的划分。因此第三人称阴性单数代词la可用以指女人、动物(例如mariposa,意即“蝴蝶”)或事物(例如casa,意即“房子”),只要这些名词的语法性为阴性即可。[1]

在人称代词中,有一个趋势是,当所指涉者为有生物时,会使用le而非lo/la来指代。在以下三种状况下,这趋势会更加明显:

  1. 当人称代词用作特殊的二人称敬称代词时
  2. 当所指涉者为雄性
  3. 与某些动词连用时
  4. 当动词的主词为无生物时。

此用法因地区不同而会有一定的差异。

有生性与构词

部分作格性

有生性亦可是具有部分作格性的语言作格性/宾格性变换的条件,在这样的语言中,有生性较高的事物较有可能扮演动词中施事者的角色,也因此较倾向以主─宾格的模式来标明其格变化,也就是无标(unmarked)的形式用于施事者,而附标的形式用于受事者和补语中。

同样地,有生性较低的事物较有可能扮演受事者的角色,也因此较倾向以作─通格的模式来标明其格变化,也就是无标(unmarked)的形式用于受事者,而附标的形式用于施事者中。

有生性的层级,通常会按以下模式由高而低地排列,但并非所有语言都如此:

第一人称代词 > 第二人称代词 > 第三人称代词 > 专有名词 > 人类 > 非人 > 无生物
生物

由主─宾格模式转为作─通格模式的点,因语言而益,且在许多状况下,两种模式的使用范围是重叠的,也就是有些在此层级中间点的类别可同时使用主─宾格模式或作─通格模式。

正动─反动配列

正动-反动语言(direct–inverse language)中,带有及物动词的句子可以正动结构或反动结构表示。其中正动结构用于及物动词主词的有生性或显著性(salience)高于受词的时候;而反动结构用于及物动词受词在这些方面的性质高于主词之时。

参见

注释

  1. ^ Asociación de Academias de la Lengua Española. Diccionario panhispánico de dudas. Bogotá: Santillana Ediciones Generales. 2005. ISBN 958-704-368-5. 

参考文献

  • Frishberg, Nancy. (1972). Navajo object markers and the great chain of being. In J. Kimball (Ed.), Syntax and semantics, (Vol. 1), (p. 259-266). New York: Seminar Press.
  • Hale, Kenneth L. (1973). A note on subject–object inversion in Navajo. In B. B. Kachru, R. B. Lees, Y. Malkiel, A. Pietrangeli, & S. Saporta (Eds.), Issues in linguistics: Papers in honor of Henry and Renée Kahane, (p. 300-309). Urbana: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
  • Thomas E. Payne, 1997. Describing morphosyntax: A guide for field linguists.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ISBN 0-521-58224-5
  • Young, Robert W., & Morgan, William, Sr. (1987). The Navajo language: A grammar and colloquial dictionary (rev. ed.). Albuquerque: University of New Mexico Press. ISBN 0-8263-101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