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俄罗斯反普京示威
| 2021年俄罗斯反普京示威 | |||
|---|---|---|---|
| 俄罗斯境内对普京的反对的一部分 | |||
 圣彼得堡的抗议活动，摄于2021年1月23日。 | |||
| 日期 | 2021年1月23日–2021年4月21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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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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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突方 | |||
| 领导人物 | |||
| 伤亡 | |||
| 受伤 | 42名警员[17]， 2重伤 | ||
| 逮捕 | 超过10000人[1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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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俄罗斯反普京示威始于当年1月23日，俄罗斯各地爆发反对执政超过20年弗拉基米尔·普京的示威。反对派领袖阿列克谢·纳瓦利内遭逮捕、刻画普京宫内情的纪录片《普京宫殿：史上最大的贿赂》正式发行而触发民愤皆是示威爆发的主因[19][20]。抗议活动第一天共波及俄罗斯198个城镇，是自2011年－2013年俄罗斯示威以来该国最大规模的反政府抗议事件[21][22][23][24]。
2月2日，纳瓦利内三年半的缓刑刑期被替换成徒刑，减去之前经受过的软禁时期后，他仍要面临为期两年半的监禁[25]。
2月4日，纳瓦利内的幕僚长列昂尼德·沃尔科夫表示直到春天或夏天前不会再举行任何示威活动，以专注在秋季的国家杜马选举。他也称团队将动用“外交方式”施压政府释放纳瓦利内[26][27]。
事件背景
2020年8月20日，纳瓦利内在一班自托木斯克飞往莫斯科的航班上遭人用神经性毒剂下毒，被紧急送院[28]。他随后获转移至德国柏林接受治疗，并在9月22日出院[29][30][31]。禁止化学武器组织（OPCW）确认施袭者所使用的神经性毒剂为诺维乔克[32][33]。虽然克里姆林宫否认涉及此宗下毒案[34]，但欧盟及英国皆对该国采取了反制行动，宣布制裁六名高级俄国官员及一家国有化学中心[35][36]。纳瓦利内本身则指控俄罗斯总统普京策划了此次下毒案[37]，独立调查网站“Bellingcat”及独立媒体《The Insider》发布的调查报告称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的特务对纳瓦利内下毒[38]。
2021年1月17日，纳瓦利内在一抵达俄罗斯后即刻遭俄罗斯警察以违反缓刑为由逮捕[39]。俄罗斯联邦监狱局（FSIN）在纳瓦利内抵俄前就已经指出他有可能因违反缓刑规定面对牢狱之灾，且宣称该局“有义务”拘押他[40]。2014年，纳瓦利内因叶露芝案被判缓刑，但他指判决是出于政治考量，而欧洲人权法院则在2017年宣判纳瓦利内的判刑不公[41][42]。另一方面，俄罗斯联邦侦查委员会表示该会正对纳瓦利内的诈欺指控做出调查[43]。纳瓦利内遭逮捕隔日，法庭判定纳瓦利内违反缓刑条例，须还押至2月15日。该局在纳瓦利内遭羁押的警察局内设立了临时法庭，而他将在1月29日面对另一项判决，法官将就纳瓦利内的缓刑是否应替换成牢期作出审判[44]。纳瓦利内炮轰整起事件“极度无法无天”，呼吁支持者走上街头，要他们“不要静默。反抗。走上街头——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 。纳瓦利内的盟友列昂尼德·沃尔科夫表示他们为1月23日全国各地将举行的示威做出了积极准备[45]。
1月19日、纳瓦利内仍在狱中时，他成立的反腐败基金会正式发行由纳瓦利内配音的纪录片《普京宫殿：史上最大的贿赂》，指控普京贪污，且呼吁民众上街示威[46]。抗议事件爆发前，纪录片在Youtube上的点阅率已经突破六千万大关[47]。纪录片发行隔日，俄罗斯联邦通信、资讯科技与大众传媒监督局要求该国最受欢迎的社交网络服务网站VKontakte（VK）及TikTok遏制号召民众示威的消息继续传播[48]，然而此项要求是否收获成效则备受质疑[49]。
1月21日，当局开始逮捕包括柳博夫·索波尔在内的纳瓦利内助理及盟友[50]，其中有人遭判坐牢或罚款，而索波尔则获释放[51]。俄罗斯联邦内务部扬言起诉号召他人参与抗议的民众，而检察总长则命令审察机构，即通信、资讯科技与大众传媒监督局禁止网民访问宣传抗议活动的网站[52]。22日，内务部发布文告警告民众勿鼓动及参与抗议事件，声明指尝试举办未经许可的活动及“示威者的挑衅行为”将被视为“对公众秩序的威胁”，且将“即刻遭镇压”[53]。社交媒体开始移除关于抗议的消息，其中VK阻止用户访问多个抗议页面，若尝试点开页面则能看到VK的声明，称他们应检察官办公室要求屏蔽页面[54]。通信、资讯科技与大众传媒监督局也称VK、Instagram、Tiktok及Youtube已经阻止网民访问特定内容，且表示这些页面“呼吁儿童参与非法大型集会”[55]。然而，面簿及Youtube都对此作出否认。面簿指出他们“收到当地监管机构要求，限制用户访问宣扬抗议活动的内容，但因此类内容并无违反面簿的社群规范，将获保留”[49]。
抗议活动
1月23日：示威爆发
路透社预测莫斯科约有40,000人参与抗议活动，然而有关当局预测仅有4,000人现身，其他机构预测的参与人数则从15,000至25,000不等[57][58]。抗议人士在特维尔大街及普希金广场聚集，队伍一直延伸到纳瓦利内被扣的巴特罗斯卡亚蒂什纳监狱[59]。防暴警察在抗议活动开始前就开始驱散及逮捕示威者[19]，纳瓦利内之妻尤利娅·纳瓦利纳娅在莫斯科地铁剧院站出口被捕[60]，三小时后获释[61]；纳瓦利内盟友柳博夫·索波尔则在抵达普希金广场不久后遭短暂拘捕，之后也被罚款[62]。警员与抗议人士爆发搏斗[19]。示威者亦在茨维诺大道截停一辆联邦安全局车辆并以雪球攻击之，司机据报眼睛受伤[63]。官方媒体报道约40名警员受伤，俄罗斯联邦侦查委员会则宣布该会已经就警员所受的暴力事件展开调查[64]。俄罗斯饶舌歌手Noize MC、饶舌团体Kasta成员伏拉迪（Vladi）、导演瓦西里·西加列夫、作家德米特里·贝科夫皆现身普希金广场参与抗议[65]。
《生意人报》指约有5,000人出席圣彼得堡的抗议活动，异议人士米哈伊尔·霍多尔科夫斯基创办的MBKh传媒（MBKh Media）则报道出席人数为10,000左右。抗议人士先聚集在枢密院广场，后开始往涅夫斯基大街、喀山主教座堂及战神广场前进，而警方则在抗议队伍抵达战神广场时开始驱散人群[66][67]。一名防暴警察脚踢一位女士腹部的视频在网上广泛流传，受攻击的女士据报被送进了加护病房。警方致歉，而俄罗斯联邦内务部则对事件展开调查[68][69]。俄罗斯独立媒体OVD-Info称圣彼得堡有超过500位示威者遭到逮捕[70]。
彼尔姆的示威人数预计介于3,000至10,000人之间[20]。MBKh传媒报道指出巴什科尔托斯坦最大城市乌法有约2,500人参与抗议活动，车里雅宾斯克有约5,000人，萨马拉及阿尔汉格尔斯克则各有3,000人左右出席[66]。在喀山市，约3,000至4,000名公众聚集在抗议活动起点——鲍曼街[71]；而加里宁格勒则有近3,000人聚集，并游行至胜利广场[72]。克拉斯诺达尔有5,000至7,000人出席抗议活动，且有超过50人遭到逮捕[73]。
西伯利亚的最大城新西伯利亚有大约4,000名示威者出席抗议活动。数千人从该城的军官之屋游行至市中心的列宁广场。警方强行驱散示威人群、屏蔽主要街道，OVD-Info称约100人遭拘押[74][75]。西伯利亚另一大城伊尔库茨克则有数千人参与抗议活动[76]。
叶卡捷琳堡的抗议人数估计介于3,000至10,000人不等。当局预测有3,000人出席，但纳瓦利内团队在当地的总部则给出了较高的估数——10,000人。俄罗斯媒体Znak预估有5,000人出席。前市长及反对派政治人物叶夫根尼·罗伊兹曼及该市杜马副主席康斯坦丁·吉斯勒夫（Konstantin Kiselev）均有现身。防暴警察尝试解散聚集的抗议人士，双方发生冲突，示威者使用雪球攻击警员[77]。
俄罗斯远东地区方面，《新报》指出近3,000人参与了海参威的抗议活动[20]。该国Youtuber尤里·杜德亦有到场，但他告诉记者他是为“音乐、文化及友善事务”而出席。示威者往中心广场前进，但遭警方驱散[78][79][80]。在哈巴罗夫斯克，《新报》报道称有1,000人左右聚集在列宁广场声援纳瓦利内及遭拘捕的前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首长谢尔盖·富尔加尔，警方随后开始清场及展开逮捕[81]。气温低至−50 °C的雅库茨克亦有数百名抗议人士聚集在该市主要广场[66][20]。OVD-Info的报道显示超过60人在哈巴罗夫斯克遭到拘捕；海参威也有超过30人被扣；雅库茨克则是30人被逮[70]。
俄罗斯一些城市在当日发生互联网及移动网络故障。莫斯科、圣彼得堡、克拉斯诺达尔、秋明、车里雅宾斯克、叶卡捷琳堡、沃罗涅日、顿河畔罗斯托夫及萨拉托夫均面对通讯问题。俄罗斯境内的推特用户也投诉访问推特时面对阻碍[82]。
俄罗斯全国共有3,893人在当日遭逮捕，其中超过1,400人在莫斯科被扣[70]。
各市镇抗议活动
| 各城镇出席及被捕人数 | |||
|---|---|---|---|
| 城镇 | 抗议人数 | 拘捕人数 | 抗议地点 |
| 阿巴坎 | – | 2[83] | |
| 阿尔梅季耶夫斯克 | – | 3[83] | |
| 阿尔汉格尔斯克 | 100—300[84] | 5 | 工会广场（Trade Union Square） |
| 巴拉希哈 | – | 1[83] | |
| 巴尔瑙尔 | – | 19[83] | |
| 别尔哥罗德 | – | 2[83] | |
| 比斯克 | – | 9[83] | |
| 海兰泡 | – | 13[83] | |
| 博尔 | – | 1[83] | |
| 布拉茨克 | – | 1[83] | |
| 大卢基 | – | 7[83] | |
| 大诺夫哥罗德 | – | 6[83] | |
| 海参崴 | 3,000[85][86] | 35[83][87] | |
| 伏拉迪米尔 | – | 1[83] | |
| 沃洛格达 | 1,000[88] | 2[89] | |
| 沃罗涅日 | – | 2[83] | |
| 叶卡捷琳堡 | 10,000[87] | 7[83]—14[90] | |
| 伊万诺沃 | 500—600[91][92] | 1[91] | 列宁大道（Lenin Avenue） |
| 伊热夫斯克 | 1,000–1,500[93] | 6[83] | 中央广场（Central Square） |
| 伊尔库茨克 | 200+[94] | 3[83] | |
| 喀山 | 10,000[95][83] | 52[83] | 鲍曼街、黑湖公园（Black Lake Park）、自由广场（Freedom Square） |
| 克麦罗沃 | – | 4[83] | |
| 基姆雷 | – | 1[83] | |
| 克林 | – | 1[83] | |
| 阿穆尔河畔共青城 | – | 23[83] | |
| 克拉斯诺亚尔斯克 | 1,000—1,500[96] | 46[83] | |
| 克拉斯诺达尔 | 4,000—6,000[97] | 18 | 红街（Red Street） |
| 库尔干 | - | 15[83] | |
| 利佩茨克 | 1,000[98] | 11[83] | 胜利广场（Victory Square）、彼得大帝广场（Peter the Great Square）、列宁-大教堂广场（Lenin-Cathedral Square） |
| 马格尼托哥尔斯克 | – | 0[83] | |
| 马哈奇卡拉 | – | 13[83] | |
| 莫斯科 | 约40,000[99] | 937[83] | 特鲁本纳亚广场（Trubnaya Square）、斯特拉斯特诺伊大道、普希金广场、特维尔大街、彼得罗夫卡街 |
| 摩尔曼斯克 | 数百人[100] | 0[100] | 五角广场 |
| 卡马河畔切尔内 | 500—600[101] | 22[83] | 哈桑图繁大道（Hasan Tufan Avenue） |
| 下瓦尔托夫斯克 | 30[102] | 7[102] | |
| 下诺夫哥罗德 | 10,000[86][87] | 36[83] | 米宁和波扎尔斯基广场、波尔沙雅-波克罗斯卡亚夫街 |
| 下图拉 | – | 1[83] | |
| 新莫斯科夫斯克 | – | 1[83] | 城市（苏联）广场（City (Soviet) Square） |
| 新西伯利亚 | 5,000 | 90[83] | 红色大道（Red Prospekt）、列宁广场（Lenin Square） |
| 鄂木斯克 | – | 12[83] | |
| 奥伦堡 | – | 14[83] | |
| 奔萨 | – | 9[83] | 列宁广场（Lenin Square) |
| 彼得罗扎瓦尔兹克 | – | 10[83] — 23[103] | |
| 普斯科夫 | – | 11[83] | |
| 普希诺 | – | 3[83] | |
| 顿河畔罗斯托夫 | 3,000[104] | 50[105] | 普希金街、波尔沙雅-沙多瓦雅街 |
| 雷宾斯克 | – | 2[83] | |
| 梁赞 | – | 3[83] | 胜利广场（Victory Square）、列宁广场（Lenin Square） |
| 圣彼得堡 | 30,000[83] | 378[83] | 枢密院广场、海军部区大道（Admiralteisky Prospekt）、涅夫斯基大街、战神广场、起义广场 |
| 萨马拉 | 2,000—3,000[106][83] | 45[83] | 荣耀广场（Square of Glory）、第二十一军团英雄广场（Square of Heroes of the 21st Army） |
| 萨拉托夫 | 1,000—1,500[107] | 0 | 基洛夫大道（Kirov Avenue）、剧院广场（Theater Square） |
| 塞瓦斯托波尔1 | 200[108] | 6[83] | |
| 北德文斯克 | 100—200 | 2[83] | |
| 谢尔吉耶夫镇 | – | 1[83] | |
| 辛菲洛普1 | – | 8[83] | |
| 斯摩棱斯克[87] | – | – | |
| 索契 | 200—300[109] | 2—5[109] | 大旗广场（Flag Square） |
| 苏尔古特 | 30[102] | 4[102] | |
| 瑟克特夫卡尔 | 1,000[110] | – | |
| 塔鲁萨 | – | 1[83] | |
| 特维尔 | – | 3[83] | |
| 托波尔斯克 | – | 3[83] | |
| 陶里亚蒂 | – | 3[83] | |
| 托木斯克 | 2,000[85] | 4[83] | |
| 图拉 | 200 | 15[83] | |
| 秋明 | 1,000—1,500[111] | 4[111] | 中央广场（Central Square） |
| 乌兰乌德 | – | 4[83] | |
| 乌里扬诺夫斯克 | – | 3[83] | |
| 乌斯季伊利姆斯克 | – | 4[83] | |
| 乌法 | – | 12[83] | 萨拉瓦特·尤拉耶夫广场（Salavat Yulaev Square）、巴什基尔白屋 |
| 乌亚尔 | – | 1[83] | |
| 哈巴罗夫斯克 | 1,000—1,500[86][87] | 28[83] | |
| 汉特-曼西斯克 | 20[102] | 0[102] | |
| 霍尔姆斯克 | – | 0[83] | |
| 切列波韦茨 | 450[112] | 0 | |
| 赤塔 | – | 2[83] | |
| 南萨哈林斯克 | – | 14[83] | |
| 雅库茨克 | – | 30[83] | |
| 总数 | – | 2,662[83] | |
1 国际普遍认可为乌克兰领地，详情见克里米亚的政治处境及俄罗斯兼并克里米亚。
后续
与纳瓦利内同为政党未来俄罗斯创始人的列昂尼德·沃尔科夫表示该团队计划在1月31日组织更多抗议活动，并在之后的每个星期六或星期日都走上街头，直至他们的诉求获满足为止（此计划与2020－2021年白俄罗斯示威相似）[113][19][114][115]。沃尔科夫也称下一场抗议活动将在坐落于卢比扬卡广场的联邦安全局总部外及总统府行政机关所在地旧广场举行，选在此地举行抗议是因为联邦安全局就是“下毒者”，而行政机关“是监禁纳瓦利内与否的决策者”[116]。
截至1月25日，莫斯科一般管辖权法院（courts of general jurisdiction）共接获448宗行政违规案，其中441宗涉嫌违反俄罗斯联邦行政犯罪法典第20.2条文（违反抗议规则），另有七宗涉嫌违反第19.3条文之一（未能遵守警察、军人或官员的合法指令或要求）[117]。
一名俄罗斯TikTok网红及其友人被指示威期间破坏一辆隶属联邦安全局的车辆，随后遭到拘捕。网上广传的视频可见示威者猛烈攻击行经抗议地点的车辆，司机据报眼部严重蒙伤，被送院治疗[118]。截至1月26日，俄罗斯联邦侦查委员会已经开档调查20宗刑事案件，其中多数为对执法当局使用暴力[119]；1月28日，侦查委员会再以沃尔科夫“游说未成年人犯罪”为由对其开展刑事调查[120]。
网上亦流传一段妇女遭防暴警察狠踹之视频，该妇女据报在情况恶化之后再度入院。抗议活动隔日她获准出院，她表示该警察曾前往医院探访，她也已经接受对方的道歉，唯之后又称如此做只是为了“不想被关注”。圣彼得堡检察署强调事件正获调查，但俄罗斯国家杜马主席维亚切斯拉夫·沃洛金选择捍卫该警官，认为他“遭阻碍办公”[121]。
纳瓦利内团队称俄罗斯警方在抗议活动数天后、1月31日的抗议活动前搜查了纳瓦利内的公寓，当时其胞弟奥列格·纳瓦利内（Oleg Navalny）在场，他随后遭警方带走[122]。反腐败基金会亦称官员对其总部、“纳瓦利内在线”（Navalny Live）录音室及纳瓦利内新闻秘书兼助理基拉·亚尔米许和其私人医生阿纳斯塔西娅·瓦西里耶娃（Anastasia Vasilyeva）两人的寓所进行了搜索。基金会主席日丹诺夫（Ivan Zhdanov）称内务部是以俄罗斯联邦刑事法典第236条文、即违反卫生及流行病标准为由展开搜查[123]。
纳瓦利内团队位于下诺夫哥罗德的协调员罗曼·齐古博夫（Roman Tregubov）于1月28日被拘捕，隔日遭判坐牢五天。1月30日、即下一场抗议活动举行前，网上突然流出一段齐古博夫的自白影片，他宣布自己辞职并促请民众勿参与第二天的抗议活动。然而，齐古博夫的律师认为他受到威胁而被迫录制视频，并公开齐古博夫给地方检察官与该市地方法官写的亲笔信。信中齐古博夫强调其律师不在场见证之下由他做出的“声明、证词或吁请”应当被视作是“处于严刑拷打、压力及外部逼迫之下所为”。侦察委员会早前公布的数段视频中，也可见涉嫌攻击执法人员而遭拘捕的示威者表示自己“深感抱歉”、且“后悔”[124]。
1月31日
抗议活动开始前，当局决定屏蔽莫斯科市中心包括亚历山大公园站、猎人商行站、剧院站、革命广场站、库兹涅茨克桥站、卢比扬卡站与基塔城站在内的地铁车站大厅，且在市中心实施行动管制、禁止商店及餐馆营业[125][126][127]。位于卢比扬卡广场的联邦安全局总部同样遭警方以警戒线屏蔽，避免民众靠近[128]。抗议活动主办当局随即将示威起点转移至苏哈列夫站与红门站[129]，警方反击，逮捕聚集在当处的抗议人士，再要求地铁营运商关闭地铁站入口及出口[130][131]。主办方再转移阵地至共青团广场[132]，红村站及索科利尼基站的入口、出口旋即被关闭[126]。抗议人士之后往纳瓦利内遭押的巴特罗斯卡亚蒂什纳监狱行进[133]。纳瓦利内之妻尤利娅·纳瓦利纳娅因出席索科利尼基区的抗议活动继1月23日之后再次遭到拘捕[134]，并在数小时后获释，但因违反抗议法规而正受调查[135]。警方在巴特罗斯卡亚蒂什纳监狱外头展开大规模逮捕行动及尝试驱散示威者，示威者于是调头返回共青团广场[136][137]，但警方其后屏蔽Olkhovskaya街，将示威者困住。反对派政治人物伊利亚·雅辛遭警方扣留[136]。
在圣彼得堡，抗议活动主办方因应执法当局关闭涅夫斯基大街而将集会移往少先队广场（Pionerskaya Square）举行[138]。抗议人士起先聚集在布赖恩史塔夫青年剧院附近[136]，随后往干草广场前进并与警方爆发冲突，警方使用催泪弹阻止示威者援救被捕的同伴[139]。亦有报道指警方使用电击枪，且有一名警官拿出手枪并指向抗议人士[140]。执法当局驱散聚集在少先队广场的示威者后，示威者行经Zagorodny大道往莫斯科大街迈进[141]，再移动至圣彼得堡立法议会建筑物外头，并在该处与警方冲突、遭强行驱散。示威者于是再返回布赖恩史塔夫青年剧院附近，主办方宣布集会结束，而聚集人士则遭警方驱散[136]。饶舌歌手Oxxxymiron在生日当天现身支持抗议活动并遭警方逮捕[142][143]，随后获释[144]。
在下诺夫哥罗德，俄罗斯联邦国家近卫军与警方屏蔽了米宁和波扎尔斯基广场[145]，而下诺夫哥罗德地铁高尔基站未对外开放[146]。午后，执法当局开始在波尔沙雅-波克罗斯卡亚夫街拘捕抗议人士[147][148][149]。抗议人士于是离开该街道并聚集在米宁和波扎尔斯基广场库兹马·米宁的肖像附近，特别用途机动单位和警方将他们逼退至广场之外[150]。
Tayga.info指俄罗斯第三大城新西伯利亚有6,000人出席抗议活动，较前个星期的出席人数更多[151]。第四大城叶卡捷琳堡的地铁系统中九站有六站关闭[152]。该市前市长叶夫根尼·罗伊兹曼不顾检察官办公室的警告，继上个星期后再次出席抗议活动[153]。媒体估计约7,000人到场抗议[154]。
俄罗斯联邦通信、资讯科技与大众传媒监督局警告媒体机构若“散播有关非法集会的不实消息”，包括发布“经夸大的非法集会参与人数”，有可能面临巨额罚款[155][156]。
OVD-Info报道指当日共有5,611人遭拘捕，其中包括莫斯科的1,800人以及圣彼得堡的1,300人[157][158][159]，另有至少82名记者被扣[136]。
2月2日：纳瓦利内案件的宣判
2014年，纳瓦利内因叶露芝案获判缓刑，但欧洲人权法院2017年裁定该判决是“随意且不合理的”。纳瓦利内中毒后前往德国接受治疗，俄罗斯联邦监狱局在他返国后称其违反缓刑条例将其拘捕，并寻求法庭判决将其缓刑替换为徒刑。莫斯科市法院下判当日，纳瓦利内的支持者群聚在法庭外头声援他[160][161]。OVD-Info的报告显示法庭公布裁决前已有354人被逮捕，包括在伊热夫斯克遭拘捕的四人[162][25]。
法院最后裁定纳瓦利内长达三年半的缓刑将以徒刑取代，扣除之前他被居家监禁的时月后，他仍需服狱两年半[163]。
判决结果出炉后，纳瓦利内团队呼吁支持者即刻在克里姆林宫附近的驯马场广场进行示威，当局随即在广场周围与莫斯科市中心加派防暴警察[25]。警方屏蔽了驯马场广场以及普希金广场，不久后坐落于克林姆林宫东边、为全世界最出名广场之一的红场也遭屏蔽。莫斯科地铁的猎人商行站、剧院站、革命广场站均不对外开放。约一千名示威者聚集在特维尔大街，另有两千名左右的示威者游行经过彼得罗夫斯基路（Petrovskiy Pereulok）。大多数抗议人士随后前往普希金广场，警方使用武力驱散示威者，并发生了多起警方滥用暴力的事件[164]。报道亦指警方尝试射下空中盘旋的无人机，防止抗议活动的真正规模曝光[165]。
在圣彼得堡，有关当局先是关闭了地铁圈楼站及涅瓦大道站，随后马雅科夫斯基站及起义广场站也关站[164]。
OVD-Info报告指共有1,463人遭拘捕，其中莫斯科被捕人数高达1,180人，而圣彼得堡也有280人被扣留[166]。
后续
2月4日，纳瓦利内的幕僚长列昂尼德·沃尔科夫宣布直到下个春天之前都不会再举行抗议活动，以专注于应付同年秋季的国家杜马选举。他称：“若我们每个星期都上街抗议，会再有数千人被捕、数百人被殴打……各区域总部的运作将会瘫痪，届时准备选举根本是无稽之谈。这不是纳瓦利内想要的。纳瓦利内要求我们专注在秋天的选举”。他也表示团队将动用“外交方法”让纳瓦利内获释，包括确保各国领袖对普京及其政府施压，要求释放纳瓦利内[27]。
各界反应
国内反应
克里姆林宫新闻秘书德米特里·佩斯科夫指责美国插手俄国内政。美国驻俄大使馆发布警讯，提醒美国公民抗议事件在莫斯科的发生地点，且美国官员亦批评了警方的镇压行动[167]。佩斯科夫也尝试淡化抗议事件，表示“仅有少数人参与”，而且“很多人把票投给普京”[168]。俄罗斯联邦外交部就该警讯传召美国驻俄大使，该部副部长谢尔盖·里亚布科夫告诉大使约翰∙沙利文，俄方认为警讯是“对该国内政的直接干预”[169]。
俄罗斯总统普京适逢塔基亚娜日与一群学生视频时被问及他对抗议活动的感想。他表示“人人皆有在律法应允之框架内表达看法的权利，但任何不受律法所允许的行为不仅将适得其反，且危险”[170]。
纳瓦利内的幕僚长列昂尼德·沃尔科夫将抗议活动称颂为“战胜恐惧”及“团结各路人士的全国性运动”。他也强调“我们并非异议人士”，而是“在为政治大多数奋斗” [171]。
国际反应
英国外交大臣多米尼克·拉布谴责“俄罗斯有关当局对和平的抗议人士及记者使用暴力”，并促请俄罗斯政府“释放和平示威的公民”。英国外交部发布文告表示英方就“和平的抗议人士遭拘捕感到深切困扰”，且正“密切关注事态发展”[172]。
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内德·普莱斯就“示威者和记者遭受的粗暴手段”表示谴责，并呼吁俄方“释放因行使普世权力而遭拘留的民众” 。他亦敦促俄罗斯“全力配合国际间对纳瓦利内中毒案的调查，并对该国境内有人使用化学武器一事做出令人信服的解释”[172][173]。
欧盟外交和安全政策高级代表荷西·博雷利表示他在2月5日出访莫斯科时将施压俄方释放纳瓦利内，并称这是“与俄方讨论相关议题、对现状传达清楚消息的好机会”。欧盟各国的外交部长就是否对俄罗斯进行制裁进行了讨论，唯现阶段决定先暂缓执行[174][175]。
日本外务大臣茂木敏充促请俄罗斯政府释放纳瓦利内，同时要求俄方“透明处事及将纳瓦利内中毒案的凶手绳之以法”。茂木强调“日方正密切关注事件情况，并要求俄方释放纳瓦利内及遭任意逮捕的和平示威者”[176]。
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在1月25日主持例行记者会上就美国驻俄大使馆发放警讯一事表示“注意到有关报道，中方一贯反对外部势力干涉主权国家的内政”[177]。而另一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就纳瓦利内返回莫斯科被捕一事则回应称“这是俄罗斯的内政，中方一贯反对外部势力对主权国家的内政进行干涉，且支持俄罗斯保持安全和稳定”。[178]
海外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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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各国多个城市有民众走上街头举办声援抗议，其中就包括了柏林、慕尼黑、布拉格、克拉科夫、赫尔辛基、伦敦、塔林、海牙、丹佛、维也纳、特拉维夫、哥本哈根及东京等[179]。
- 荷兰海牙约有250人出席了集会[20][179] 。
- 德国柏林的抗议活动出席者约2,000名[180]。
- 大约150人在丹麦哥本哈根的俄罗斯大使馆前聚集抗议[181]。
- 在瑞典斯德哥尔摩，约有80人在俄国大使馆前集合示威[182]，第二大城哥德堡则有20人左右聚集在领事馆外抗议[183]。
- 大约10人在塞尔维亚贝尔格莱德的圣萨瓦教堂外聚集，但随后遭警方以“违反传染病条例”驱散[184][185]。
- 以色列特拉维夫有约1,500至2,000人在俄罗斯大使馆附近举行集会，唯主办方随后应冠病相关规定呼吁群众解散。数百名抗议者随后往俄罗斯大使馆方向游行。第三大城海法则有600至1,000名示威者举行集会[186][187][179]。
- 摩尔多瓦的示威则两极化，有民众集会支持纳瓦利内，反对他的人也同样举行示威[188]。
轶事
2021年1月，一名叫丹尼尔·阿格的男子因与抗议事件有关而被捕，但涉案的不是前丹麦国家足球队队长丹尼尔·阿格。2009年俄罗斯人丹尼尔·阿格将他的名字改成了丹麦语。他之前叫作德米特里·肯德尔。肯德尔为什么改变他的名字并不为人所知，但是他可能一直是利物浦的粉丝。丹麦国家队前队长丹尼尔·阿格表示他在西班牙，在莫斯科的示威者非本人。[189]
图片
-
普希金广场部署的法警 -
圣彼得堡的示威游行 -
利佩茨克的示威抗议 -
被拘捕的示威者，摄于喀山 -
米宁和波扎尔斯基广场的法警 -
聚集在克拉斯诺达尔的示威抗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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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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