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雅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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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雅建筑,亦指玛雅文明所兴建的建筑群,其建筑发展的历史横跨数千年,并经历了多次政治变革和在西班牙美洲殖民地之前的创新。[1]该文明最引人注目、最庞大的建筑物、阶梯金字塔,通常是出现在前古典玛雅时期[2]。玛雅人基于中美洲建筑的传统,运用几何比例和精致的雕刻,兴建了各种从简单的房屋到华丽寺庙的建筑群。[3]
当前,包括帕伦克考古区、蒂卡尔和乌斯马尔等地都仍存玛雅建筑的遗迹,它们代表着玛雅艺术的巅峰。并透过观察众多元素和风格上的区别,成为当代考古学理解该文明的宗教信仰、整体文化的关键。[4][5][6]
规划
城市设计
随着玛雅文明在中部美洲各种多样的地理环境中发展,该文明在建造城市并没有预先规划,更多则以不规则的方式建设城市,随意地建造新的宫殿、神庙和其他建筑[7]每个独立地点的城市建设受到当地地形的影响,更显得相对随意。玛雅建筑倾向于将自然特征融入其中,让建筑与周围环境相互融合。在北部尤卡坦半岛的平坦石灰岩平原上,一些城市逐渐扩展成广阔的大型市区;而在乌苏马辛塔河的山丘上,城市则利用地势高差建造壮丽的塔楼和寺庙。
在大规模建设城市时,玛雅人通常会依据基本方向确定一条轴线。根据当地的自然资源位置和可用性于周边扩展,例如淡水井或石灰阱,同时,城市的建筑物透过连接广场和许多平台的方式进行扩展,这些平台几乎成为所有玛雅建筑的基础结构,城市的中心区域和外围区域则以被称为萨克贝的铺砌路相连,在扩张方向方面,大多数玛雅城市会自核心区向外扩展,以及通过改建、扩建旧建筑而实现旧有市区的向上扩展[8],使得玛雅城市的建筑群呈现出一种几乎随机的特征,与其他中美洲文明的城市,如特奥蒂瓦坎的严谨网格结构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玛雅的城市中心通常建有一处宗教和政治的核心区域设有着大型广场,周围环绕着最重要的政府和宗教建筑,有时会以城墙同其他区域隔开[9]。这片区域一般建有数座金字塔形神庙,以及其他纪念性建筑,用于精英阶层的专门活动,亦包括用以建造行政建筑或贵族居所的地基。玛雅人会在此建造刻有铭文的纪念石碑,记载有统治王朝的事迹。市中心亦建有广场、蹴球场,以及起市场和学校作用的专门建筑物[10]。尽管城市布局随着自然而演变,但在建造寺庙和天文观测台时则特别注重方向的定位,以符合玛雅文明对天体轨道的观察。外围区域有时也会建有部分上述类型的专门建筑,例如供非贵族人士使用的神圣仪式区域。在神圣区域周围分布有富庶家族的居所,其中地位最显赫家族的住所上,会雕刻有可以同王家建筑相媲美的艺术雕刻[10]。而在市区之外,则为普通居民较不永久、规模也较简单的居民区[7]
经典时期的玛雅城市设计可以以大型纪念碑和道路来划分空间,开放的公共广场通常成为人们聚集和城市设计的焦点,而内部空间则次于其后。直到后古典时代,大型玛雅城市才发展成更像堡垒的防御结构,缺乏大型和众多的广场。在危地马拉的佩滕盆地后古典时期则出现一些较小且受保护的聚落,这些遗址拥有较小的广场和较小的仪式建筑,建筑设计的规范相较于经典时期有所改变,但仍可辨认出从过去经典时期风格发展的转变。[11]
根据估计,科潘的一座精英阶层的住所,需要10,686个人工日的工时,而平民的小屋仅耗费67个人工日[12][13]。现代学界亦有估计,在建造贵族居所的过程中,65%的劳力负责石料的开采、运输和堆砌,24%的劳力负责制作及涂抹石灰石膏。据此,可以估算出科潘一座贵族单人住所的工时大概在两到三个月,需80至130名全职劳工。一座古典期的玛雅城市,如蒂卡尔,占地面积大概在20平方公里,其中的核心区域大概有6平方公里。要建造这样一座城市,需要大量劳力不断周转,要耗费数百万个人工日才能建成[14]。玛雅人建造的最庞大的建筑物建于前古典期[2]。
建筑材料和技术
玛雅人的建筑技法处在新石器时代的水平[15],最常用的材料包括木头(玛雅语中称为“te'”)和石头(玛雅语中称为“tun”)。由于缺乏石材,在科马尔卡尔科地区偶尔可以见到以黏土砖建造的建筑。[16]
最初,玛雅人使用易腐材料建造简单的房屋,这种房屋至今仍被现代玛雅农民使用。木柱被插入一个平台中,墙壁由编织的树枝或结构被黏土覆盖和涂抹而成。屋顶由棕榈叶或茅草构成。玛雅人有两个词和两个玛雅文字来形容房屋:“naah”(意为“房屋、结构”)和“otoot”(意为“房屋、住所”)。在“otoot”所对应的象形文字中,可以辨认出农民小屋的编织屋顶。[17]在玛雅文明的整个历史中,大多数平民的住所和部分神庙一直是用木材和茅草建造,还包括一些土坯材料。土坯材料的泥土以草料加固,常用于遮盖木结构外墙。土坯材料也是玛雅人一直使用的建筑原料,在南部缺少本地石料的地区,当地人会利用土坯建造纪念建筑[18]。
在中期的前经典时期期间则开始出现较为巨大的石头建筑。虽然玛雅人没有金属工具,但是他们则使用石片工具来开采和切割石灰岩,该岩石偏布于玛雅文明的大部分区域。[19]尤其是在帕伦和蒂卡尔地区。由于玛雅城市在选择地点时都考虑到了获得必要建材的途径。这使得大多数采石场都位于城外,以便轻松获得施工所需的相关材料。[20]此外由于石灰岩容易加工,并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坚固。
然而各地使用的具体石材类型不尽相同,取决于当地的资源分布,建筑风格也有不同:如在玛雅人使用的石灰石质量不一,整体质地较软,但会在空气中逐渐硬化。乌苏马辛塔河流域的石灰石质量最好,而尤卡坦半岛北部的石灰石则相对劣质[21]。透过玛雅人建造的石制建筑表明,在玛雅社会中也产生了专门的建筑工匠、集中化的建筑组织,以及动员大量劳力建造建筑的政治方式。专门的建筑人员大概产生在前古典期晚期,包括了专职的石匠、石膏匠,以及规划师和建筑师。[14]
在一些遗址上,人们使用其他石材建造建筑,包括位于科潘的火山凝灰岩或奇里瓜纳的砂岩[19]。科马尔卡尔科本地并不出产适合建筑的石材[18],因此当地人一般使用烧制的泥砖[19],玛雅人也会透过高温灼烧石灰岩来制作灰泥或砂浆[18]。[22][23]其中灰浆的应用范围非常广泛,玛雅人甚至将其用于雕塑、外墙和地板层。在大型建筑中,他们的灰浆能够有效地使用多年,但潮湿的气候会对灰浆造成不利影响。对于更重要的建筑项目,玛雅人会在整个结构的外部涂上灰泥,然后涂上鲜艳的油漆,常见的颜色包括红色、黄色、绿色和蓝色,以及用凿子在其上施加象形文字和图像。[24]。其中,以石灰石制成的水泥一般用于密封石材。玛雅人利用水、绳索和黑曜石工具打磨石材。玛雅人在建造过程中不使用轮子,因此所有的石材都以废料、驳船或滚木运输。玛雅人以绳索起吊重物,但很可能没有滑轮[21]。此外,玛雅人使用木材作为建筑的横梁、楣板,甚至会在石制建筑中嵌入木料[25]。
尽管玛雅人没有使用特定的计量单位,但他们的建筑仍按照黄金比例进行比例设计。对于他们的住宅,玛雅人会从一个正方形开始,然后使用绳子或藤蔓测量正方形的对角线。通过将绳子弯曲向下,可以根据先前的正方形建立一个新的基准长度。这个新的长方形的长度将是根号二,这是自然界中常见的比例。由于玛雅人对于选择何种比例以及何时使用具有宗教涵义,他们的测量方法被称为神圣几何学。这种方法也被埃及人所应用。玛雅人在他们的寺庙和住宅中尝试不同的比例,以创造出对称和和谐的设计,而无需使用实际的单位。[26]
风格
玛雅各地城邦的建筑尽管有诸多共性,但仍可窥见鲜明的地方风格[27]。各地的建筑原料分布、气候、地形和文化偏好有所不同,到古典期晚期,这些地方差异最终形成了独特而迥异的地方风格[28]。
贝登
位于贝登省的玛雅建筑风格的特点是金字塔的楼梯和墙壁的坡度较大。其中,蒂卡尔的金字塔十分高耸,顶端的神庙有顶冠作装饰,一般只有一条门路;纪念碑和祭坛常常成对出现;建筑的外墙、楣板和顶冠都雕刻有统治者和神祇的形象[28]。佩滕盆地中部建筑的典例便是蒂卡尔一号神庙[29]。建筑属于佩滕中部风格的遗址举例如阿尔通-哈、卡拉克穆尔、霍尔穆尔、伊什昆、纳库姆、纳兰霍和亚甚阿[30]。
普克
此风格起源在尤卡坦半岛西北部的普克丘陵地区,在古典期末期传播到了半岛北部的其他地区[28]。普克风格遗址的典例是乌斯马尔。普克风格建筑的墙砖以石灰水泥相粘合,因而更为坚固[31];叠涩拱结构也更坚固,因此普克风格的城邦常可见独立而建的入口拱门。建筑外墙立面的高处用碎石形成马赛克风格的装饰,有蛇形的外凸结构或是浮雕,象征一些长鼻神祇,如恰克和伊察姆纳;亦形成多种几何图案,如格子和卷线,可能受到瓦哈卡地区一些文明的影响。建筑外墙立面的低处则通常不加装饰。普克风格建筑一般没有顶冠[32]。
切内斯
风和普克风格很相似,切内斯较后者更早将马赛克设计引入外墙装饰。和普克风格仅仅在高处进行装饰的习惯不同,切内斯风格建筑的外墙不分高处低处,皆有华丽装饰。切内斯建筑门洞的周围通常装饰有马赛克风格的怪物面具,象征山神或天神,旨在表明该建筑的入口通向超自然领域[33]。一些建筑内部装有楼梯[34]。切内斯风格主要分布在尤卡坦半岛的南部,不过在半岛的其他地区也能找到一些切内斯风格的建筑[33]。建筑属于切内斯风格的遗址包括吉比尔诺卡克(Dzibilnocac)、奥乔布(Hochob)、什坦帕克和塔巴斯克尼奥(Tabasqueño)[34]。
帕伦克
帕伦克位于乌苏马辛塔河盆地,但其风格与乌苏马辛塔河的风格完全不同,因为它延伸到该州以外,一直延伸到格里哈尔瓦河,其中在帕伦克发展的风格在许多城市中都很常见,例如波南帕克、基里瓜、科潘、拉卡纳和托尼那。
其中,帕伦克风格的特点之一是带有三到五个入口的门廊,这些门廊是在柱子的帮助下建造的。此外,帕伦克的建筑屋顶向前突出,设有着遮阳板,正面还有浮雕(用于防雨)。
里奥贝克
里奥贝克地区的建筑风格受到贝当风格和切内斯风格的影响[33],例如神庙的顶冠[35]。 里奥贝克风格宫殿的一大突出特点是其外墙的假塔装饰,这种假塔没有内室,外门为假门,阶梯非常陡峭,几乎竖直[33][34]。这些假塔的外墙装饰有神祇面具的纹样,仅仅起到视觉装饰作用,没有实际用处。这种假塔是里奥贝克地区特有的[33]。里奥贝克风格的遗址包括奇坎纳、奥尔米盖罗和什普希尔[35]。
乌苏马辛塔
乌苏马辛塔河流域的建筑群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格。发源于乌苏马辛塔河流域的丘陵地区。这里的城市大多背靠山坡,以之支撑其主要建筑,如帕伦克和亚斯奇兰。乌苏马辛塔风格建筑顶拱的枕材有所变化,以支持更薄的墙板、增加更多入口。和佩滕风格相似,乌苏马辛塔风格的建筑也会建造顶冠,作为主要的装饰手段。乌苏马辛塔河风格的宫殿会有更多入口,殿门不使用叠涩拱,而多使用柱楣式结构。许多乌苏马辛塔风格的遗址都建有纪念石碑,但帕伦克是个例外,少有石碑。帕伦克建筑的外墙大多装饰有雕刻精美的镶板[28]。
结构
玛雅建筑的主要类型包括金字塔神庙、宫殿、蹴球场、堤道、露台和广场。一些城市还建有水力设施和防御性城墙。大部分建筑的外墙涂有单色或彩色颜料,或雕刻有图画。许多建筑的外墙带有雕刻或灰泥粉饰的浮雕[36]。[37]
仪式平台
该平台通常由石灰岩建造,高度通常不超过四米,时常用于进行公共仪式和宗教仪式。这些平台的建造方式通常采用基础平台的风格,并带有着雕刻的人物、祭坛,以及可能还有头骨柱,用于展示受害者或被击败的蹴球赛对手头颅的木桩。
卫城
宫殿和卫城通常坐落在玛雅城市的中心,和主广场相邻。玛雅宫殿含有多间房室,基底以平台支撑;玛雅建筑中的卫城指建于高度不同的平台之上的建筑群。宫殿和卫城基本上都是精英阶层的住所,不允许随意入内,一般以水平方向伸展,和高耸的金字塔神庙形成鲜明对比。卫城中的一些建筑建有极具特色的顶冠。在玛雅宫殿内部的房室,常常设有供人睡眠的石床,还有一些可能曾经用于悬挂幕帘的孔穴。宫殿中的一些房室类似于王座厅,帕伦克的王宫中设有多个用于举行重要活动的王座厅,例如新王的即位典礼等活动就举行于此[39]。一些规模较大的宫殿,如帕伦克宫殿会建有供水系统;考古学家常发现其内部或附近还会建有汗浴系统。古典期早期的一些统治者葬于其卫城居所之下[40]。
在科潘的一座卫城上曾发现了一位古代统治者的墓穴;而蒂卡尔的北卫城在晚先期和早典型时期时,似乎成为了众多葬礼的场所。[41]
宫殿建筑群中会建有庭院,入口朝向宫殿内侧,一些遗址的庭院拥有雕刻精美的墙面[42]。一些宫殿的墙面刻有解说性的文字,记录此处是特定君主的王家居所。有充足的证据表明,玛雅人的宫殿不只是精英的居所,更是一系列王室活动的举办场所,包括公众大会、正式接待会等重要仪式典礼[43]。
E组
E组是一种由平台和建筑物组成的复合结构,是玛雅遗址定居组织的核心组成部分。也是玛雅主义者对位于中部和南部玛雅低地(例如佩滕地区)的一些特定建筑群进行的分类名称。这些建筑群主要由一个长而梯田式的平台组成,沿着一个南北向的直线轴线排列著三个上部结构。两个较小的外部结构夹在较大的中央寺庙之间。一个楼梯通向广场。E组前面有三根石碑,而一根较大的石碑位于E组和金字塔之间的中点位置。该建筑群共有四个楼梯(主中央楼梯和三个通往每个上部结构的楼梯),每个楼梯上都有两个侧面面具雕塑(共计16个)。
1924年,考古学家弗朗斯·布洛姆在卡内基科学研究所的支持下对该遗址进行了挖掘,首次确定了这一重要的建筑群,并将在瓦沙克通遗址发现的天文观测台建筑群被命名为E组建筑,后来“E组”就被用来指代其他遗址作用类似的建筑群[44]。 E组建筑群一般包括四座建筑,规模最大的观像台用以观测至点和分点。年代最久远的E组建筑可以追溯到前古典期[45]。蒂卡尔的“失落世界”建筑群属于“E组”建筑群,建于前古典期中期的末段[46][47]。出于其天文学观测性质,各个城邦遗址E组建筑的基本布局都是十分一致的。
靠西者一般是一座阶梯金字塔,阶梯面向四大罗盘方位;东侧建有三座小型神庙。每逢太阳到达至点和分点,从靠西的金字塔观察到的日出位置便会和三座小神庙重合[48]。 E组建筑见于玛雅地区中部和南部的城邦,有着上千年历史。也有一些城邦的E组建筑布局不甚整齐,很可能仅仅起到象征性作用[49]。
有人推测这些E组建筑群与许多其他民用和仪式建筑一样,可用于使用天文观测的功能,因为在乌夏克吞的典型建筑群中,它们的位置与冬至和春分的日出大致对应。[50]然而,根据挖掘报告中的建筑序列记录,这些对齐元素来自不同的时期,因此在观测功能上从未起到作用。[51]此外,所有其他的E组建筑群都有不同的朝向,且与其他各种建筑中嵌入的广泛天文对齐相关。因此,考虑到它们主要用于仪式和葬礼,没有理由将E组建建筑群定义为观测台。[52]其他理论似乎是基于对这些建筑物装饰的浮雕和艺术品所讲述的可能创世故事。
三联组
这些结构包括一个高耸的平台,可以是一个广阔的城堡或一座陡峭的金字塔,平台上有一个壮观的楼梯。中央建筑面向着楼梯,而两侧的结构则相互对峙地位于平台的两侧。这种正式的建筑群被认为是对天上坛(现代被认为是猎户座)在地上的再现,或者作为加冕仪式的舞台使用。[53]最近的研究将三联组建筑群解释为纪念玉米神在花山上复活的圣地。[54]这些建筑群出现在晚前古典时期,然后逐渐减少,直到在早期后古典时期消失。
金字塔
玛雅语言通常称神庙为“神之屋”(k'uh nah)。神庙通常建于平台之上,绝大多数平台是多级的阶梯金字塔形。最早的玛雅神庙可能是建在低矮平台上的茅草屋,到前古典时代晚期,玛雅人开始用石料砌墙,并发展出叠涩拱技术,得以以石制屋顶替代茅草。在古典期,神庙的庙顶常常建有极具特色的顶冠作为艺术装饰,带有宗教含义。神庙内部有一至三间房间,用以祭祀神祇。玛雅神庙祭祀的神祇一般是城市的守护神,或是某位祖先[55]。总的来说,独立而建的金字塔都是祭祀某位显赫祖先的场所[56]。
通常金字塔上最重要的神殿位于顶端,有些金字塔甚至高达两百多英尺,例如米拉多尔遗址上的金字塔。顶部的神殿通常加上冠状结构或屋脊梁。最近的发现表明,金字塔的功能被广泛用作墓穴使用,但这些神殿本身似乎很少或几乎没有包含葬礼仪式。玛雅金字塔的顶部是平坦的,与阿兹特克金字塔结构相似,尽管阿兹特克人的金字塔则建成无法辨识的形状。
奇琴伊察有一座被称为卡斯蒂略金字塔的金字塔。它有四个楼梯,每个楼梯有91个阶梯(加上顶部平台共计365个阶梯),并且有其他在天文学上具有重要意义的数字出现在建筑元素中,这是玛雅神话和天文周期融入建筑的一个很好例子。
古埃及文明相信天空中存在着能带来雨水甚至远离飓风的力量。为了能够足够接近这些力量并让它们听到而建造了金字塔。美索不达米亚人建造了与金字塔相似的台基。此外,玛雅人和许多其他中美洲民族建造了高于周围森林的金字塔以观测著天空。除了向上敬奉神灵外,玛雅金字塔还被用作太阳事件的观测台。玛雅金字塔甚至与基本方向(即北、东、西、南)良好对齐,因此它们被用作指南针。卡斯蒂略金字塔也被称为库库尔坎金字塔,库库尔坎是是玛雅神话中羽蛇神的名字,形象也经常出现于各种建筑中,其中金字塔一处有着可在春分点和秋分点观察到的景观。即夕阳的光线射在北侧栏杆上时,可创造出近似一条蛇缠绕着金字塔阶梯的阴影。蛇是由数个三角形形成,使其看起来像一条菱背蛇。在北侧楼梯的底部则有巨大的库库尔坎雕塑,更使得这种效果更加逼真。[57][58]尽管广泛认为这种光影效果是有意为之以记录春分点和秋分点,但实际上这种观测效果在春分点和秋分点周围的几个星期内都可以观察到,单独观察这种效果无法确定具体日期,因此这一观点被认为是不太可能的。[59]
玛雅建筑与其他中美洲文化有着明显的不同。玛雅神话和玛雅天文学事件的融合几乎可以在所有玛雅宫殿或金字塔建筑中找到。同时,人们还可以注意到奇琴伊察的建筑中受到托尔特克文化的深远影响。托尔特克人在公元1000年左右入侵了玛雅并融合了他们的文化传统。[60]
三重金字塔
三重金字塔的阶梯主平台上建有三座子塔,两座规模较小的子塔相向建于平台顶端两侧,另一座居中而建,三座子塔皆通过阶梯同地基所在的广场地面相接[61]。佩滕盆地米拉多尔遗址的三重金字塔是已知规模最大的三重金字塔,其占地面积是蒂卡尔遗址最大金字塔——蒂卡尔四号神庙面积的六倍[62]。这种样式的建筑最早出现在前古典期,其确切前身仍不知晓,但很有可能是从E组建筑群的东侧建筑发展而来[63]。到后古典期,三重金字塔成为佩滕盆地地区城邦的最主要建筑形式[64][65]。目前已知的建有三重金字塔的遗址有88处[66][67]。纳克贝遗址至少建有有12座三重金字塔,而且该遗址规模最大的四座建筑物实质上也属于三重金字塔结构[68][63];米拉多尔遗址的三重金字塔可能多达36座[69]。三重金字塔建筑分布十分广泛,无论是尤卡坦半岛最北端的吉比尔查尔通,还是危地马拉高地的库马尔卡赫,都发现有三重金字塔的存在[70][71]。三重金字塔从诞生起便一直是玛雅世界颇为流行的建筑形式[63],并延续到古典期和后古典期。在瓦沙克通、卡拉科尔、塞瓦尔、纳库姆、蒂卡尔和帕伦克都发现了古典期的三重金字塔建筑[70];库马尔卡赫的三重金字塔为后古典期建筑[71]。这种三重布局和玛雅神话有关[68]。
天文台
玛雅人热衷于天文观测,他们对天体的运行进行了详细的观察和记录,特别是太阳、金星、月亮和其他各种星座[45]。许多神殿的门口和其他建筑特征都与天文事件对齐。其中,圆形神殿通常是献给库库尔坎,可能是现代遗址导览中最常被描述为“天文观测台”的建筑。除了E组建筑群,玛雅人还修建其他的建筑观测天体运动[48]。许多玛雅建筑群的布局都和天体的相对位置吻合,其中奇琴伊察的蛇形观像台为圆形多层建筑,顶部为锥形,其开窗位置对应着金星运动的关键点。科潘遗址有一对石碑,标记着太阳到达分点时的日落位置[48]。
根据当代研究显示,玛雅许多不同类型和用途的建筑物都是基于天文观测的原因进行定向,主要根据特定日期的日出和日落。[72][73]记录的日期集中在农业上具有重要意义的四个季节,并且往往以历法系统的基本周期(13天和20天)的倍数分开,这表明这些定向可以使用观测历法,以便更好地安排农业和相关仪式活动的时间表。[74]
尽管大多数重要的玛雅建筑是根据天文准则定向,但它们的主要功能则是作为宗教场所、居住或行政用途使用;因此,将“天文观测台”这个标签应用于任何结构类型几乎是不合适的。
蹴球场
中美洲蹴球场是玛雅城市重要且宏大的设施,也是中部美洲文明独特的建筑类型,该设施遍布整个玛雅文明的城市,用以举办中部美洲蹴球比赛。虽然大部分蹴球场都是古典期兴建的[75],但是最早在前古典期中期的公元前1000年前后,尤卡坦半岛西北部的城邦就已经建有蹴球场了[76];而到西班牙人抵达玛雅世界时,就仅余下危地马拉高地城邦(如库马尔卡赫、伊希姆切)的蹴球场仍在使用了[75]
球场的巷道由两堵长墙所界定。早期建造的玛雅球场(如科巴遗址)具有倾斜的侧面,而后期建造的球场(如奇琴伊察)则采用垂直的侧面。通常情况下,球场的两端会被封闭起来,从上方观看形状类似字母“I”,两端则具有翼状结构。比赛区居中,其末端和横向的空间相连[77]。中央的比赛区域一般有20到30米长;比赛区域两侧建有平台,一般有3到4米高[78][79],常常是地位崇高人士的观赛看台[78]。奇琴伊察的大蹴球场是整个中部美洲世界规模最大的蹴球场,长83米,宽30米,两侧平台高27米[80]。
在玛雅人进行祭祀蹴球游戏时,他们使用的球是由实心橡胶制成,直径有时可达一英尺。球队成员站在球场的两端,只能用膝盖或臀部撞击球,类似于现代足球比赛。当对手未能正确回击球时,可以得分。在墨西哥中部和后期的尤卡坦地区的球场侧墙上则安置了高处的石环。一旦击中石环则能被视为特殊的胜利。[81]
洞穴遗址
玛雅人也对洞穴遗址非常重视。当前主要保存的玛雅洞穴遗址包括约尔哈洞穴(Jolja Cave)、纳赫·图尼奇的洞穴遗址、坎德拉里亚洞穴和女巫洞穴(Cave of the Witch)。在玛雅文化中也存在一些关于洞穴的创世神话。在墨西哥的恰帕斯高原,一些现代玛雅人仍然使用这些洞穴遗址。其中一些洞穴是完全或部分人工开凿的。[82]
另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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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链接
- Mayan Architecture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 Maya ruins image gallery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 Ancient Civilizations - Mayan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Research site for kids
- Mayan Ruins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 Mayacaves.org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A Mesoamerican cave archaeology community forum, field notes, and report site. The site is run by the Vanderbilt Upper Pasion Archaeological Cave Survey and is intended to be a resource for students and researchers in Guatemala and working in caves in Mesoamerica.
- Geometry in Stone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 The Prehispanic Architects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