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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衍 (西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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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衍
出生256年
曹魏
逝世311年(54—55岁)
西晋
职业西晋政治人物

王衍(256年—311年),夷甫琅琊临沂(今山东临沂)人。出身琅琊王氏,司徒王戎的堂弟,在西晋官至司徒。王衍为人喜好清谈,不喜欢参与实质政事,并以求自保为首要,西晋末年在经历八王之乱后民变四起,更有匈奴刘渊建立汉国对抗晋室,身为三公之一的王衍不以拯救国家为己任,反而在方镇树立亲族作为外援和退路。最终被石勒俘杀。后世指责王衍“清谈误国”,应为西晋覆亡承担一些责任。

生平

王衍十四岁时,在洛阳造访羊祜,说话时言辞清晰明辨,羊祜虽然有名气和地位尊贵,但王衍都没屈己下人的表现,令众人都十分惊异。杨骏当时更打算将女儿嫁给王衍,但王衍耻于与杨骏结交,于是装狂令事情不成。

泰始八年(272年),朝廷下诏官员推举能安定边疆的奇才,当时王衍喜欢谈论纵横之术,尚书卢钦因而推举王衍为辽东太守。王衍却不接受,更从此不论世事,只作清谈。及后先后任太子舍人、尚书郎、元城县令。作职期间虽然仍有做官府事务,但还是终日清谈。后来王衍转任中庶子黄门侍郎

王衍后历任北军中候中领军尚书令,并嫁幼女王惠风皇太子司马遹为太子妃。元康九年(299年),贾后诬陷司马遹并废掉其太子之位,王衍害怕祸及自己,上表请求司马遹与王惠风离婚。赵王司马伦永康元年(300年)废杀贾后,王衍便因上表离婚一事遭到弹劾,并建议禁锢终身;惠帝听从。次年司马伦篡位称帝,因王衍向来看不起司马伦为人,于是装作发狂并斩击婢女自保。同年,司马伦被讨伐他的齐王司马冏等击败,并被诛杀,王衍转拜河南尹,后转尚书,及后又任中书令。当时司马冏自恃助惠帝复位,专擅朝政,朝臣见他都下拜,唯王衍只行长揖之礼。及后因病去职。成都王司马颖选王衍任中军师,后任光禄大夫永兴元年(304年)迁尚书左仆射[1],领吏部光熙元年(306年)十二月,晋怀帝即位,王衍升任尚书令、司空,次年改任司徒

王衍虽然官至司徒,位居宰辅,但不以国家为首,反而日夜思索自保的计策。王衍于是向太傅东海王司马越说:“中原已经大乱,我们应当依靠方镇,要选用文武双全者任职地方首长。”[2]及后即任命弟弟王澄荆州刺史,族弟王敦青州刺史。更向二人说:“荆州有长江汉水天险,青州又东濒大海,你们二人在外而我留在朝中,可谓狡兔三窟了![3]”王衍的举动遭当时有识之士鄙视。

永嘉二年(308年),王弥进攻洛阳,晋怀帝下诏加王衍都督征讨诸军事、持节、假黄钺,率众抵抗王弥。最终王衍成功击败王弥,并获得其辎重。次年,王衍迁任太尉,并封武陵侯,但王衍辞让封爵。当时洛阳屡次遭到汉国军队侵扰,很多人建议迁都避祸,但王衍却卖掉车牛,坚持留都洛阳。永嘉四年(310年),司马越领大军出镇许昌,并以行台随行,王衍亦兼任太傅军司与大军同行。次年司马越在项县逝世,众人推举王衍为元帅,王衍见当时贼寇横行,局势混乱,不敢接受,推让给襄阳王司马范,但司马范亦辞让。最终王衍与司马范等共同率领军队护送司马越灵柩回东海国安葬。石勒知道司马越的死讯后领兵追击,在苦县宁平城追及并击溃王衍所率领的晋军,十余万将士被杀,王衍等人亦被石勒所俘。

石勒后接见王衍,问他西晋的事,王衍陈述西晋衰败的原由,并称责任不在自己。石勒听后甚为高兴,与他相谈了数日。及后王衍又向石勒说自己自少就不想当官及不与世事,希望自保,并且劝石勒称帝。石勒听后十分愤怒,说:“你名扬四海,身居重任,一生为官,怎可以说不与世事!破坏天下就是你的罪。”[4]说罢命随从押王衍出去。及后石勒向亲信孔苌说:“我在世间这么久也未尝见过像他这种人,应该留他的性命吗?”[5]孔苌则说:“他是晋朝的三公,一定不会为我们尽心,那还有什么价值呢?”[6]石勒于是决定杀死王衍,但命令不可用锋刃杀他。王衍于是被石勒所派的人推倒墙壁压死,享年五十六岁。王衍临死前说:“唉!我虽然不及古人,但若不崇尚浮华虚诞,尽心匡扶社稷,应不至有今日下场。”[7]

性格特征

  • 史载王衍“神情明秀,风姿详雅”又有盛才美貌,明悟若神,常常自比子贡
  • 王衍喜好玄学,尤其重视何晏王弼等人立论:“天地万物皆以无为本。无也者,开物成务,无往不存者也。阴阳恃以化生,万物恃以成形,贤者恃以成德,不肖恃以免身。故无之为用,无爵而贵矣。”裴𬱟著论批评他,王衍仍处之自若。
  • 王衍幼子夭折,因而极度悲伤,吊丧的山简认为只是手抱婴儿,不至于此。但王衍说:“圣人忘情,最下不及于情。然则情之所钟,正在我辈。”山简佩服,亦转为悲痛。[8]
  • 王衍妻郭氏贪财,王衍对她贪财的性格很不满,所以从不说“钱”字。郭氏因而特意命婢女将钱包围床边,让王衍起床后不能离开,却说:“举阿堵物却!”(把这东西拿开!)[9]
  • 王衍容貌整丽,妙于谈论玄学,常常拿着白玉柄麈尾,玉柄颜色与他的手都无分别。[10]

逸事

  • 彭城王司马权有一快牛,司马权对牠十分爱惜,但一次输给了王衍。司马权说:“君欲自乘则不论;若欲啖者,当以二十肥者代之。既不废啖,又存所爱。”但王衍仍将快牛杀了食用。[11]
  • 王衍父亲王乂死后,获很多人相赠财物,亲朋于是请求王衍贷款给他们,王衍亦顺从,但数年之间财产就全数耗尽。
  • 王衍曾因事拜托族人,但没有回音。二人在一次饮宴中相遇,王衍说:“近属尊事,那得不行?”族人听后大怒,便举樏掷向他的面。王衍起初无言,清洗后则牵着王导手臂一同坐车离开。但及后心中不平,在车中照镜,向王导说:“尔看吾目光乃在牛背上矣。”

成语

信口雌黄

王衍说话时每当觉得义理有所不当,就会随即更改,当时人因而称他“口中雌黄”。

在中国古代,雌黄经常用来修改错字。[12]因此,在汉语环境中,雌黄有窜改文章的意思,并且有着“胡说八道”的引申义。王衍的“口中雌黄”就引申出成语“信口雌黄”。[13]

阿堵物

评价

  • 《晋书》评价:“夷甫仰希方外,登槐庭之显列,顾漆园而高视。彼既凭虚,朝章已乱。……夷甫区区焉,佞彼凶渠,以求容贷,颓墙之陨,犹有礼也。”
  • 《晋书》赞曰:“夷甫两顾,退求三穴。神乱当年,忠乖曩列。”
  • 羊祜:“王夷甫方以盛名处大位,然败俗伤化,必此人也”[14]
  • 山涛:“何物老妪,生宁馨儿[15]!然误天下苍生者,未必非此人也。”[16][17]
  • 王戎:“(当世)未见其比,当从古人中求之。”[17]
  • 刘纳:“王夷甫太解明。”[18]
  • 王敦:“夷甫处众中,如珠玉在瓦石间。”
  • 桓温:“遂使神州陆沈,百年丘墟,王夷甫诸人,不得不任其责!”[19]

家庭

祖父

父亲

  • 王乂,王衍之父,西晋平北将军。

兄弟

  • 王澄,王衍之弟,官至荆州刺史,后被司马睿召为军咨祭酒,不久被王敦杀害。
  • 王诩,王衍之弟,字季胤,仕至脩武令。[21]

夫人

子女

族人

  • 王戎,王衍堂兄,西晋大臣,官至司徒。

注释

  1. ^ 按《惠帝纪》
  2. ^ (王衍)说东海王曰:“中国已乱,当赖方伯,宜得文武兼资以任之。”
  3. ^ (王衍)因谓澄、敦曰:“荆州有之固,青州有负海之险,卿二人在外,而吾留此,足以为三窟矣。”
  4. ^ 勒怒曰:“君名盖四海,身居重任,少壮登朝,至于白首,何得言不豫世事邪!破坏天下,正是君罪。”
  5. ^ (石勒)谓其党孔苌曰:“吾行天下多矣,未尝见如此人,当可活不?”
  6. ^ 苌曰:“彼晋之三公,必不为我尽力,又何足贵乎!”
  7. ^ 衍将死,顾而言曰:“呜呼!吾曹虽不如古人,向若不祖尚浮虚,勠力以匡天下,犹可不至今日。”
  8. ^ 世说新语·伤逝篇》中所载的非王衍,而是王戎。
  9. ^ 翰林:95学测专刊[永久失效链接]
  10. ^ 世说新语·容止篇
  11. ^ 世说新语·汰侈篇
  12. ^ 程启正,《古中国科技与文明——造纸》,http://ctdr.nsysu.edu.tw/a_activity/a_act_doc/508_1023.pdf[永久失效链接]
  13. ^ 新华网,《雌黄在古代充当“涂改液”》,http://news.xinhuanet.com/newscenter/2006-07/29/content_4890298.htm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14. ^ 晋书·羊祜传
  15. ^ 王若虚考证“宁,犹如此;馨,语助也。”
  16. ^ 苏洵-辩奸论:‘昔者山巨源见王衍曰:“误天下苍生者,必此人也!”’注※山巨源即是山涛。
  17. ^ 17.0 17.1 晋书·王衍传
  18. ^ 世说新语·品藻
  19. ^ 晋书·桓温传》:温自江陵北伐,……过淮、泗。践北境,与诸寮属登平乘楼眺瞩中原,慨然曰:“遂使神州陆沈,百年丘墟,王夷甫诸人不得不任其责!”
  20. ^ 《三国志·崔林传》裴松之注“雄后为幽州刺史。子浑,凉州刺史。次乂,平北将军。司徒安丰侯戎,浑之子。太尉武陵侯衍、荆州刺史澄,皆乂之子。”汪藻《世说人名谱》亦写“乂,雄子,字叔元,魏平北将军。
  21. ^ 世说新语·容止篇》第15条刘注引石崇的《金谷诗叙》曰︰“王诩字季胤,琅邪人。”同注引《王氏谱》。
  22. ^ 《世说新语·规箴第十·8》:王夷甫妇,郭泰宁女,才拙而性刚,聚敛无厌,干预人事。
  23. ^ 《世说新语注·规箴第十·8》:晋诸公赞曰:“郭豫字太宁,太原人。仕至相国参军,知名。早卒。”
  24. ^ 晋书·后妃传》:裴氏名穆,长水校尉绰孙,太傅主簿遐女,太尉王夷甫外孙。

参考书目

政府职务
前任:
司马虓
西晋司空
306年-307年
空缺
下一位持有相同头衔者:
王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