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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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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桶上摆放好准备食用的餐点

厕所饭（日语：便所飯／べんじょめし benjo-mesh）是日本的俚语，指的是个人在厕所里进食的行为，也反映了一种社会现象[1]。

在现代日本，有一部分人选择在厕所的隔间内进食，这种行为被称为“厕所饭”[2]。最常见的原因是他们不希望被他人看到自己独自进食，认为这样的场景会让人感到孤单[3]。此外，其他原因还包括节省外出用餐的费用[3]、在餐厅或食堂座无虚席时寻找替代用餐场所、多忙的工作环境中躲避同事[4]，或者仅仅因为厕所隔间让人感到舒适[3]。

“厕所饭”一词最初被认为是一种真假难辨的都市传说，由于通常是隐秘进行的，因此外界难以察觉其存在，但随着报导与调查的深入，这一现象如今已被广泛认知[5]。2013年，岛根大学教育学部的一项调查显示，新生对“厕所饭”一词的认知度达到56.6%[6]。此外，将厕所与用餐结合的词汇具有一定的话题性，不时出现在电视剧或漫画等流行媒体中[7][8]。“厕所饭”一现象也曾被日本海外媒体报导[9]。

典型姿势

坐姿
蹲姿
站姿

由于私人厕所并非设计用于进食，每个人在厕所中的进食姿势各不相同。通常人们会坐在西式马桶的马桶盖上进食，这是厕所中最自然的进食姿势，在大多数虚构作品中也经常以此呈现。[10][需要较佳来源] 其他方式则包括蹲在马桶前进食或站在和式蹲式马桶前进食。[11]

坐姿
坐在坐式马桶上，像排便时一样，将便当放在大腿上进食。“放下马桶盖并坐在上面，是便所饭中最基本的姿势。”[11]。在所有的便所饭姿势中，这种姿势最接近自然的进食方式。
蹲姿
蹲在地上进食。如果是蹲式马桶，则蹲在地上，将便当放在膝盖上；如果是坐式马桶，则面对马桶蹲下，将马桶盖放下，作为小桌子来进食。书籍《日本流行语100选》提到：“如果需要铺开食物，可以将马桶盖放下当作桌子。然而这种姿势的缺点在于，这种姿势非常疲劳，而且无法避免地会看到马桶座和水箱，这会降低进食的心情。此外，如果隔间的门下方可以看到脚，便所饭者的脚跟可能会让外面的人疑惑他在做什么。”[11]。在虚构作品中，例如漫画《绝叫学级》第33话中，主角大野就在和式马桶的隔间里蹲着吃饭[12]。
站姿
即所谓的“站着吃”。如果无法使用西式马桶的隔间，在和式马桶的隔间中，可能不得不采取这种非常不便的姿势。在虚构作品中，例如电影《ぼっち》中，主角裕子就在和式马桶的隔间里站着吃饭[13]。

社会调查与研究

由于厕所饭的现象难以量化，至今已有多次社会调查针对此现象进行研究。虽然各调查数据有所不同，但2013年进行的一项大型调查显示，大约12%的人曾在厕所里用餐，其中年轻人的比例较高，女性的比例则相对较高。[14]

2013年的调查显示12.08%的人曾经有“厕所饭”的经验[14]
  • 2009年，法政大学教授尾木直树对487名学生进行调查，共收到400份回应。其中，0.3%的受访者表示“经常”在厕所进食，2.0%的受访者表示“偶尔”进食，合计2.3%的受访者有便所饭的经验[15]。
  • 2012年，Mynavi News对1000名会员进行调查，结果显示7.1%的人曾在厕所里用餐。[16]
  • 2013年，由住宅装修公司SunRefreHoldings进行的调查中，2459名有效回应者中，12%曾在自宅、学校或公司的公共厕所里用餐。20多岁的比例为19%，30多岁为13%，10多岁为11%。20多岁的女性中，80%有过便所饭的经验，且多数是在公共厕所。[17][14]
  • 2015年，博报堂DY控股对1500名20至60岁的男女进行调查，5.5%的人表示曾在厕所里用餐。[18]
  • 2017年，博报堂DY控股对1342名20至60岁的男女进行调查，10.2%的人表示曾在厕所里用餐。男性中有11.9%，女性中有8.5%。受访者提到的原因包括希望节省午餐费、拒绝邀请的困难，以及认为厕所“凉爽舒适”。[19]

法律

在日本，关于厕所饭的法律相对较少，主要因为这类情况难以执法。法律上可能涉及的情况包括当使用者在厕所停留过长时间，妨碍他人使用厕所，或留下垃圾导致卫生问题。然而，这些情况通常与腹部问题如腹泻相关。[20]

厕所个室属于私人空间，因此通常不会有详细的行为规定。大多数情况下，隐蔽地在厕所个室内进餐，外部使用者难以辨别，因此不会引发问题。然而，若使用者在个室内留下食物残渣、发出咀嚼声，且明显占用个室，则可能对其他使用者和管理人造成困扰，进而引发法律问题。

辩护士COM（日语：弁護士ドットコム）网站的中川彩子从管理者的角度解释了厕所饭的法律问题。她指出，使用者在建筑物内的厕所用餐本身并不违法，因此难以全面禁止厕所饭。然而，若长时间占用个室妨碍他人使用，或留下食物残渣导致卫生问题，则学校或公司可以依据管理权限禁止这类行为。她建议可以通过张贴通知来禁止厕所饭，如仍然发生，可以要求使用者离开，若拒绝则可能适用《刑法》的不退去罪。尽管强制停止个室内行为在实际操作中困难，但呼吁使用者遵守道德规范，例如不长时间占用个室和自带垃圾回收，仍是现实可行的解决方案。[20]

卫生

诺罗病毒

从卫生角度来看，在厕所内用餐并不理想。根据日本文部科学省发布的《学校餐饮人员培训手册》，“由于粪便中存在各种病原微生物，这些病原微生物会随粪便排出，因此厕所是容易受到食物中毒病原体污染的高风险场所。排便过程中，厕所便池可能被诺罗病毒等病原体污染，厕所门把等也可能因手指接触而受到污染”。[21] 该报告书专门讨论了厕所作为食品处理人员需要特别注意的场所。

作法

厕所的主要用途是排泄。根据明窗出版社（香港）出版的《日本流行语100选》，便所饭的作法强调“为了避免对他人造成困扰，应尽量避免在厕所内长时间停留”。这是因为厕所主要的功能是排泄，长时间占用厕所会对其他需要使用的人造成不便。[22][11]

孤独的目光恐惧

厕所饭的原因之一是为了避免被视为孤独而使用个室，也有人认为这是一个需要解决的社会问题。

在企业或学校等集体生活的环境中，友人数量常被用来衡量一个人的吸引力，而被认为没有朋友的人往往会受到否定评价。午餐等自由活动的时候，朋友之间通常会聚在一起，这使得各自拥有的朋友数量变得非常明显。因此，为了避免被认为没有朋友（即不具吸引力），有些人会选择在厕所的个室中隐蔽地用餐，以避开他人的目光[23]。

大阪大学社会学副教授辻大介在《朝日新闻》中分析道：“在有限的人际关系中未能交朋友的人，不仅要忍受孤独，还要承受被标签为没有朋友的怪人的目光。他们在双重意义上被边缘化。唯一能逃避这些目光的地方，可能只有厕所的个室。”[24][25]。辻大介认为，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是“创造一个让孩子和年轻人能在同侪群体之外建立多样化关系的环境，包括检讨班级制度”，并且透过建立多层次的人际关系来解决厕所饭的问题。[26]

另一方面，群马大学社会学者二宫祐在其论文《“厕所饭”关于一项考察：大学中的心理主义》中，批判了将厕所饭仅仅归结为厕所饭当事人心理问题的做法。他指出，厕所饭现象是在厕所饭当事人与其他人之间的互动中产生的，将其视为仅由个人层面解决的问题是一种“认识论上的误谬”。二宫主张，应该让学生明白，将社会性构成的“问题”视为个人必须解决的“问题”是错误的。他还质疑厕所饭是否真的需要社会干预，并表达了对将厕所饭单一视为“问题”的质疑。他认为，厕所饭在大学生活中可以是暂时回避周围人际摩擦的合适选择[27]。

大学的应对措施

各大学对于学生在厕所用餐的问题，从人际沟通的角度开始进行应对。最初报导此问题时，并未引起足够重视。2009年《朝日新闻》的询问中，东京大学的公关部门回应道：“可能是我们没有注意到，但我们从未听说过这种情况。”而名城大学的总务部则表示：“我们不认识这个问题，因此也不提供指导。”[28]

随着“厕所饭”的知名度上升，部分大学开始认识到此问题并进行应对。以下是一些例子：

  • 2013年，岛根大学教育学院在新生的住宿培训营中发放问卷，发现56.6%的学生知道“厕所饭”这个词。该部门通过举办与学长的关系建立培训来尝试减少新生的困扰。[29]
  • 2016年，神户学院大学在校园内进行的“居所”调查报告中，有1.7%的学生提到厕所是其居所之一。报告引述了二宫祐的观点：“我们需要关注像大学生在厕所吃午餐这样的情况”，并指出，“我们不能否认我们大学中有些学生可能将厕所视为他们的‘居所’，因为他们避开与他人的互动或无法良好地与他人相处。”[30]
  • 北海道大学健康中心的辅导员表示：“实际上有些学生会在厕所的私人空间中独自用餐。”对于那些因担心被看见而无法独自用餐的学生，该校开展了名为“午餐会”的活动，让学生与工作人员一起用餐并讨论各种话题。[31]
  • 东京富士大学的学生辅导办公室报告称，学生告诉他们自己在厕所用餐，并建议学生“如遇到此类困扰，应尽快来学生辅导办公室”。[32]

日本外的报导

日本以外的报导偶尔会将“厕所饭”这一引人注目的现象与日本文化相关联，但对于这些报导的反应多半半信半疑。

英语圈

2011年，总部位于纽约的《纽约时报》在题为《Toilet Worship》的文章中介绍了日本人对厕所的执著及其高科技设施，如座便器，但认为厕所饭可能只是都市传说，高科技仍无法克服厕所饭的恐惧[33]。

同年，日本的英文在线媒体《Japan Times》引用了《J-Cast》的厕所饭相关报导，收到了57条评论，大多数人对厕所饭的存在表示怀疑[34]。

2020年，英国公共广播公司BBC报导称，“十年前，许多日本人为了避免被看到一个人吃饭而选择在厕所用餐，但今天人们对单身文化的看法发生了变化，提供了更多单身服务”[35]。

华语圈

2012年，香港的明窗出版社出版的《理解不能？日本流行语100选》中提到“厕所饭”，并介绍了因找不到就餐伴侣而不得不在无人的地方用餐的极端例子，并指出书中对厕所饭的真实性保持怀疑[11]。

2015年，台湾的新闻媒体《中国时报》报导称，2013年的一项调查显示12%的日本人有在厕所用餐的经历，并指出为了防止孤独的学生在厕所寻找地方，许多大学开始在食堂设置单身座位[36]。

同年，日本的中文媒体《日本新华侨报网》报导了厕所饭，并收到了“日本的厕所清洁度得到世界认可，但仍无法理解在厕所用餐”的评论[37]。

韩语圈

在韩国，“厕所饭”有时被称为변소밥（Byunso-bap）、변소식（Byunso-sik）、화장실밥（Hwajangsil-bap），或以日语读音称为벤조메시（Benjo-meshi）[38][39][40]。

韩国近年因社会动态变化，如快速的少子化，单身用餐（혼밥）从2010年左右开始流行[41][42][43]。

2014年，韩国主要报纸《东亚日报》报导了“在厕所独自用餐的大学生”，指出越来越多的学生在社交网络上发布厕所饭的照片。西江大学社会学系教授郑尚珍分析认为，这是一种通过与他人分享自己独自用餐的方式来寻求安慰的行为[44]。

2015年，《东亚日报》的时任主编沈揆先针对《朝日新闻》的厕所饭报导，对400名大学生进行调查。虽然没有学生承认实际进行厕所饭，但有学生表示会为了在厕所吃饭而准备不会发出声音的食物，如去掉腌菜的韩国海苔卷。他推测，尽管学生们不愿公开承认，但实际上韩国也可能存在厕所饭的现象[45]。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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