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之變被擄女子
北宋皇室中被俘的女性指的是靖康之變開封被虜女性遭遇，根據野史《靖康稗史》記載，北宋女性特別是北宋後宮，成為了金國的戰爭犒賞以抵押金錢。[1]其他宋金文獻如《大金吊伐錄》、《要盟錄》、《靖康皇族陷虜記》、《金史》、《北狩見聞錄》等，對此有相關紀載。
數目
靖康之難中的被金人掠走的北宋女性相當之多。據《宋史》記載，北宋宮廷幾乎所有皇室成員和財寶都被女真人掠走。[2]僅有少數皇室成員得以倖免，如：宋徽宗第九子康王趙構、被貶為庶人的宋哲宗元后孟氏、宋仁宗第十皇女令德景行大長帝姬、宋徽宗第三十四女恭福帝姬。[3]
根據《大金吊伐錄》記載，被俘皇族子女們包括親王二十八人，帝姬一十五人，皇太子一人，諸王男女一十六人。
根據《三朝北盟會編》收錄的《靖康要盟錄》記載，被俘人員包括：宋徽宗、宋欽宗、鄭皇后、朱皇后、皇太子、鄆王及王夫人朱氏三男六宗姬、肅王王夫人任氏二男二宗姬、景王王夫人田氏、濟王王夫人曹氏、康王王夫人邢氏、莘王王夫人嚴氏、徐王王夫人王氏、沂王、和王、信王，未出閣則安康王楃、建安郡王楧、嘉國公椅、瀛國公梴、昌國公柄、溫國公棟、儀國公桐、韓國公相，出降帝姬則曹寅嘉德帝姬、宋邦光安德帝姬、曹晟榮德帝姬、蔡鞗茂德帝姬、向子房成德帝姬、田丕洵德帝姬、劉文彥顯德帝姬，未出降則華福、惠福、令福、純福、寧福、永福六帝姬，妃嬪則王貴妃、喬貴妃、宋高宗母韋賢妃、王婉容、閻婉容、任婉容、王婕妤、小王婕妤、崔美人，五王宮則燕王偲、趙王俁、吳王佖、和義郡王偉、永寧郡王儀。
收錄於《靖康稗史》的《開封府狀》記載的名單人數遠遠長於《大金吊伐錄》和《要盟錄》，包括：北宋妃嬪83人，王妃24人，帝姬、公主22人，嬪御98人，王妾28人，宗姬52人，御女78人，近支宗姬195人，族姬1241人，宮女479人，采女604人，宗婦2,091人，族婦2,007人，歌女1,314人，貴戚、官民女3,319人，共記11,635人被以不同的價格抵押折價統計。[4]另據《南征錄彙》記載，靖康元年冬，宋臣「吳幵、莫儔傳宋主意，允以親王、宰執、宗女各二人，袞冕、車輅及寶器2,000具，民女、女樂各500人入貢。」
遭遇
部分宋朝公主在北上後嫁給金人宗室子弟。按《金史》記載，天會八年六月，「癸酉，詔以昏德公六女為宗婦」，宋徽宗有六女嫁給金人宗室子弟，這與宋朝方面文獻《北狩見聞錄》、《靖康皇族陷虜記》《文獻通考》等記載的嘉德帝姬、榮德帝姬、洵德帝姬、惠福帝姬、寧福帝姬、以及王婉容女令福帝姬[5]六人嫁給金人皇族人數正好相符。
除此之外，部分在靖康時未婚公主在北上後嫁給了留在宋徽宗、宋欽宗身邊的近臣子弟，如柔福帝姬嫁入內醫官徐中立之子徐還，純福帝姬嫁顯恭皇后侄王昌遠，宋徽宗在五國城出生的女兒「小公主」嫁給了藥官成良之子成敦復。
截止至《靖康皇族陷虜記》（約1143年，即金皇統三年，宋紹興十三年）成文時，宋徽宗中還活着的女兒包括：榮德帝姬，洵德帝姬、寧福帝姬、惠福帝姬，純福帝姬，以及五國城出生的小公主趙氏。還存活的嬪妃包括：崔貴妃、韋賢妃（已被宋高宗迎回南宋並被尊為皇太后）、王婉容、大王婕妤、小王婕妤、狄才人、喬婕妤等人。宋欽宗在五國城有兩女出生，宋人俗稱之為大公主、二公主，至《陷虜記》成文時尚未婚配。已故的宋徽宗公主則包括：嘉德、令福、華福、安德、順德、顯德、柔福等公主。已故的宋徽宗妃嬪則包括王貴妃和閻婉容。茂德、成德、永福公主未見任何記載。
由於按照金人統計，被俘公主僅15人，人數與《靖康要盟錄》給出了具體的名單能夠對應，其中不包含儀福、和福、慶福三位公主，《文獻通考》記載這三位公主被俘。不知這三位公主是否確實被俘、何時被俘，下落如何。而保福、仁福、賢福三帝姬，按《宋會要》記載早在政和年間已經夭折，《靖康稗史》卻將其加入被俘公主名單。天會九年，按《金史》記載「十一月己未，遷趙氏疏屬於上京」，即除了宋徽宗、宋欽宗及其子女留於五國城以外，其餘宋宗室都遷至金國上京居住。按《皇族陷虜記》記載，截止至1143年，所有在戰爭中被擄掠為奴的宗室子女均已獲釋放，可以自由居住。金朝又賜錢三萬貫牛二百頭給宋朝宗室子女們為養濟。嫁給金人的公主們，榮德帝姬在後夫完顏習古乃身故後被金熙宗皇后裴滿氏接入宮中陪伴，洵德、惠福公主居住上京，寧福公主居住在冷山。
《靖康稗史》則有着許多與傳統史料迥異的記載，普遍被宋史學者當作真實靠譜的一手材料，然而近年逐漸出現對此書真實性的質疑，因此對《靖康稗史》的記載需要辯證看待[6][7]。
《靖康稗史》對公主、后妃們的遭遇記載如下：
據《南征錄彙》記載，落入金兵之手的北宋女性無論等級都淪為了金人的奴隸，身心都受盡凌辱：「自正月二十五日，開封府津送人物絡繹入寨，婦女上自嬪御，下及樂戶，數逾五千，皆選擇盛裝而出。選收處女三千，餘汰入城，國相（完顏宗翰）自取數十人，諸將自謀克以上各賜數人，謀克以下間賜一二人」。宋高宗母韋賢妃、喬貴妃等北宋後宮被貶入金國為皇族儲備女人的地方──浣衣院。[8]在金兵北歸途中，被擄婦女繼續受到金國貴族的侮辱，例如《呻吟語》載，「被掠者日以淚洗面，虜酋皆擁婦女，恣酒肉，弄管弦，喜樂無極。」多名宋朝的王妃被分別賜給完顏家族的成員為妻。[9]應被虜宗室女見在北人家作奴婢者，金國已降赦，官中二人換一人出，令作百姓，自在居住。應扈二帝親屬四百餘人，為遷二帝往五國，留在遼東，落後養濟焉。[10]一些年幼的北宋帝姬被安置在洗衣院，長大成人後，再服侍金國王公貴族，有些被納為次妃、夫人。[11]
一些北宋女俘則被分賞給金兵，例如《呻吟語》引《燕人麈》之語，說這些女性，「十人九娼，名節既喪，身命亦亡」，「甫出樂戶，即登鬼錄」。該書作者還說他的一位鐵匠鄰居，「以八金買倡婦，實為親王女孫、相國侄婦、進士夫人」。使金被留的詞人宇文虛中、吳激曾遇見淪為歌妓的北宋宗姬，並分別為之作詞，宇文虛中稱這位歌妓是「宋室宗姬，秦王幼女，曾嫁欽慈族」（《念奴嬌》），吳激的《人月圓》最受後人讚許，詞曰：「南朝多少傷心事，猶唱後庭花。舊時王謝，堂前燕子，飛向誰家。恍然一夢，仙肌勝雪，宮髻堆鴉。江州司馬，青衫淚濕，同是天涯。」
參考文獻
- ^ 《南征錄彙》：「原定犒軍費金一百萬錠、銀五百萬，須於十日內輪解無闕。如不敷數，以帝姬、王妃一人准金一千錠，宗姬一人准金五百錠，族姬一人准金二百錠，宗婦一人准銀五百錠，族婦一人准銀二百錠，貴戚女一人准銀一百錠，任聽帥府選擇。」
- ^ 《宋史》:「金人以帝（按：宋徽宗、宋欽宗）及皇后、皇太子北歸。凡法駕、鹵簿，皇后以下車輅、鹵簿，冠服、禮器、法物，大樂、教坊樂器，祭器、八寶、九鼎、圭璧，渾天儀、銅人、刻漏，古器、景靈宮供器，太清樓秘閣三館書、天下州府圖及官吏、內人、內侍、技藝、工匠、娼優，府庫畜積，為之一空」
- ^ 《宋史》：「獨恭福帝姬生纔周晬，金人不知，故不行。建炎三年薨，封隋國公主。」
- ^ 《開封府狀》載：「選納妃嬪八十三人，王妃二十四人，帝姬、公主二十二人，人准金一千錠，得金一十三萬四千錠，內帝妃五人倍益。嬪御九十八人，王妾二十八人，宗姬五十二人，御女七十八人，近支宗姬一百九十五人，人准金五百錠，得金二十二萬五千五百錠。族姬一千二百四十一人，人准金二百錠，得金二十四萬八千二百錠。宮女四百七十九人，采女六百單四人，宗婦二千單九十一人，人准銀五百錠，得銀一百五十八萬七千錠。族婦二千單七人，歌女一千三百十四人，人准銀二百錠，得銀六十六萬四千二百錠。貴戚、官民女三千三百十九人，人准銀一百錠，得銀三十三萬一千九百錠。都准金六十萬單七千七百錠，銀二百五十八萬三千一百錠。」
- ^ 《靖康稗史》將王婉容女附會為惠福帝姬，而惠富帝姬所嫁之人非粘罕次子，而是習不失之子，故惠福帝姬與嫁給金人的王婉容女非一人，按《大金國志》王婉容女為令福帝姬
- ^ 帥克. 《靖康稗史》之《青宫译语》《呻吟语》献疑. 史志學刊 (山西省太原市). 2022, (2): 24–30. doi:10.3969/j.issn.2096-0816.2022.02.004.
- ^ 楊君. 《靖康稗史》成书时间献疑及其与袁祖安本《三朝北盟会编》关系初探. 黑龍江史志 (黑龍江省哈爾濱市). 2023, (1): 39–43.
- ^ 《「靖康之難」被擄北宋宮廷及宗室女性研究》
- ^ 《劍橋中國遼西夏金元史》
- ^ 《三朝北盟會編卷99皇族陷虜記》
- ^ 《靖康稗史箋證》記載，「趙賽月……自壽聖院四起北行，六年八月入洗衣院。賽月……皇統元年……封次妃。」「趙金姑……自壽聖院四起北行，六年八月入洗衣院……金姑皇統元年……封次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