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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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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坡是指位於雲南高黎貢山以西的恩梅開江邁立開江之間的地帶,面積約為27000平方公里。北起西藏最南的察隅縣,西至邁立開江,東至恩梅開江,南到兩江匯流處,是景頗族、儂日旺(景頗化的獨龍族)的世居地。

江心坡原分三部,北高南低,上部名江頭地,又叫卡枯戛,中部名中石旦,又叫格昂卡,下部名下石旦,又叫盧南卡。上部寒冷,而中、下部炎熱。炎熱地區傳染病易滋生,因而疾病較多。密支那以北的大部分緬北地區,為麥克馬洪線東段。曾是中華民國大陸時期的國民政府與緬甸最大的一塊爭議地區,中緬北段未定界的主體。

江心坡地區的孟養里麻等主要土司境內實際居住者皆為傈僳族景頗族漢族和其它上緬甸民族,與中下緬甸的緬族撣族欽族等不同。明清時期雲南騰越州所屬的大塘、止那等土司控制區域亦包括此地。自明代起,中緬雙方就經常因邊境領土問題發生戰事。清朝順治初年吳三桂攻緬甸之戰後,亦有乾隆年間的清緬戰爭,使其成為中國朝廷的藩屬。清末包括《皇朝一統圖》在內的多幅地圖並未將「野人山」標註在中國境內。直到袁世凱洪憲時期,邊界才跨過高黎貢山,國民政府成立後,1935年的《中華最新形勢一覽圖》用未定國界把整個江心坡劃為中國領土。1960年代中華人民共和國與緬甸聯邦正式勘定邊界,該地區歸屬緬甸克欽邦

歷史

明朝

明朝初期在雲南邊疆開設三宣六慰,也說設立十個宣慰使司,其中有緬甸軍民宣慰使司,治所設於大金沙江(現今被改稱曰伊洛瓦底江)與阿瓦河交會處之阿瓦(緬人入侵佔領後易名叫「曼德勒」),包括今天之「曼德勒」在內的「曼德勒」以北之土地。南撣邦皆舊屬土司孟艮、整欠、猛勇、整賣、景線、六本、景海、猛龍、補哈、猛撤諸地;北撣邦皆舊屬土司木邦、大山、猛育諸撣邦地;孟密,即舊屬土司孟密地;八莫,則蠻募舊地;而密支那者,實舊屬土司孟飬、孟祺、憂鳩、允冐諸地。土司制度是中國各朝代對邊遠少數民族的一種地方行政制度,絕大多數原冊封的土司領土,後來視為中國的領土。

明代,1531年(明嘉靖十年)緬甸東吁王朝建立,逐步統一下緬甸,並不斷進攻明朝所屬的土司行政區域。人民出版社《世界通史》載:「緬甸(東吁王朝)統一的最後完成,是在勃印曩統治時期(1551年-1581年)。勃印曩先於1555年佔領阿瓦,1556至1557年間又征服了北部撣族諸小國,東部國境到達泰國境內。經過三次戰役,先後佔領孟養孟拱蠻莫孟密伽沙猛別等地……」。木邦等地也在明緬戰爭中為緬甸所佔。明朝中葉,雲南巡撫陳用賓在雲南邊境設立了銅壁關、萬仞關、神護關、巨石關、鐵壁關、虎踞關、天馬關、漢龍關等八關。八關是「以控制關外諸土司,防緬內侵,非所以為滇緬之界也」[1]明朝隨着自身勢力的衰微,對關外土司的控制實際上越來越松馳,且在明緬戰爭中被緬甸佔去了一部分領土。

清朝

清朝與緬甸發生過兩次大規模戰爭:第一次是為了消滅逃入緬甸的南明殘餘力量。結果就是緬甸將南明永曆帝交給清軍,李定國病死,南明在緬境內的最後殘餘力量瓦解。清軍達到目的即返回雲南,隨後清廷與西南清軍主將吳三桂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內部權力鬥爭上,由於此次戰爭目的本身不在緬甸,所以對於邊境沒有多大影響。第二次是在乾隆年間,清軍在清緬戰爭(1762-1769年)中數次入侵緬甸,後緬甸向清廷臣服,成為中國的藩屬國。清政府一度恢復了對孟拱、木邦、孟艮、整邁等土司的統治。1790年(乾隆55年)乾隆80大壽,緬王入賀,並請封號。乾隆封他為「阿瓦緬甸國王」(所謂阿瓦,即曼德勒,為當時緬甸首都),並賜印信,同時賜予木邦、孟干(即孟艮)、蠻莫宣撫司印信。乾隆這一做法,等同將木邦、孟艮、蠻莫三地又贈予緬甸。

晚清(英屬緬甸時期)

1890年《天下總輿圖》之「雲南輿圖」,雲南西部邊界止於「怒夷界」
1896年《皇朝直省與地全圖》的雲南部分,江心坡在「怒夷界」外

1885年8月英政府藉口「柚木案」向緬甸政府遞交了最後通牒,隨後訴諸武力,吞併了上緬甸英緬第三次戰爭後,緬甸本部全境淪為英殖民地,正式的吞併條約是在中英之間簽定的,1886年7月,中英簽訂《中英緬甸條款》,清政府被迫承認英國佔領緬甸。中英兩國從此有了滇緬邊界的領土糾紛。

光緒十七年(1891年),英國藉口一個英國人被野人山(在邁立開江以西)的傈僳族人燒死,派兵進佔傈僳族居住的野人山、江心坡的麻陽、壘弄等寨。光緒十八年(1892年),英國派兵佔領了江心坡以南的景頗族傈僳族居住的昔董、馬董等地。

在英國剛剛吞併緬甸之初,統治還極不穩定,因此極力避免和中國發生衝突。中國駐英公使曾紀澤就曾提出滇緬邊界問題。英國外交大臣克雷向曾紀澤表示,願意在界務上做一定讓步:第一「將潞江(即怒江、薩爾溫江)以東之地,自雲南南界之外起,南抵暹羅北界,西濱潞江,即洋圖所謂薩爾溫江,東抵瀾滄江下游,其中北有南掌國,南有撣人各種,或留為屬國,或收為屬地,悉聽中國之便」;第二,以大金沙江即伊洛瓦底江為兩國「公共之江」;第三,在八莫近處勘明一地,允許中國立埠,「設關收稅」。[2]由於中英雙方在緬甸存祀問題上一直僵持,對英方這一表示,曾紀澤於卸任前只與英國外交部互書節略存卷。1886年,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慶親王奕劻和英國駐華公使歐格納簽署的《中英緬甸條款》,其中並無一字涉及兩國邊界,僅僅規定「中緬邊界由兩國派員會同勘定」。接任曾紀澤出任駐英公使的劉瑞芬,任職三年,竟沒有就這個問題和英國當局談判交涉一次。

下一任中國駐英公使薛福成。1892年2月,英國外交部向中國總理事務衙門提出照會,要求開始中緬邊境談判。同年7月,薛福成受命正式與英人展開會談。談判伊始,英方向薛福成提交一張地圖,要求以此為基礎進行劃界,[3]英方要求將整個野人山劃入緬甸,在南面將南坎(即猛卯)、孟連(今孟連傣族拉祜族佤族自治縣)、江洪(又名車裏,即今西雙版納)等地從中國境內划走。薛福成對此方案堅決反對。在談判中薛福成數次更易方案:最初堅決要求英方貫徹對曾紀澤的承諾,後來發現這不可能實現,於是退而力爭野人山。薛福成對野人山的定義是:東界騰越、維西兩廳邊外之大雪山瑞典語Tabu Pum(Sa-pai-p'ing-hsueh Shan;即西高黎貢山),西界更的宛河(即清德溫江,今親敦江)西坡之孟力坡,南界八莫孟拱,北界西藏米納隆南之曼諸,即這一區域包括了整個緬北地區。當時這一區域大部分既不屬於中國,又不屬於緬甸。薛福成1892年農曆十一月初七日的日記中寫道:「(邊界)北路在野人山之北,有甌脫之地千八百餘里,相傳為明時茶山、里麻兩土司故地,今亦野人居之,既不屬華,亦未屬緬。由此入華有三道,一通西藏,一通打箭爐,一通永北廳(治今雲南永勝)。若淪入於英,則三省邊防疲於奔命,實為隱患」[4]。薛福成認為明朝「茶山、里麻兩土司故地」(現在所說的江心坡)是中緬兩不管的地區。面對這裏重要的戰略位置,薛福成寫道「按(國際)公法雲『遇不屬邦國管轄者,無論何國皆得據為己有。』此當以兵力預占,可先入為主也。」薛福成認為,既然是兩不管的甌脫之地,那麼公平合理的方案,就是一人一半,我方至少可聲張1/4,也就是伊洛瓦底江以東部分。然而,這一提議,依舊被英國人拒絕,雙方爭執良久,最終決定將這一地區暫時擱置,不進行商討。薛福成在中英談判中,曾經力爭以伊洛瓦底江為界,但並未涉及伊洛瓦底江上游的恩梅開江和邁立開江。而在最後關於尖高山瑞典語Hsaochaw Bum景頗語Manang bum)以北地區的談判中,清朝政府向英國方面提出的最遠主張,是以恩梅開江為界。也就是說,在實質性的談判中,清政府根本沒有打過江心坡的主意。

1893年3月22日,薛福成提出了中國的最終方案:1、中國不再要求伊洛瓦底江以東的全部土地,改為在中國原有邊界基礎時擴展20英里,直至北緯25°40′(即尖高山。尖高山緯度為25°30分);2、北緯25°40′以北的邊界,暫且擱置;3、除上述所定地區之外,其他地區全部歸英國,但孟連、江洪(車裏,即西雙版納)必須歸還中國,除此之外,在孟卯城和麻栗壩(又名科干,即今緬甸果敢)之間做一直線,直線以北以東,全部歸中國。其後雙方多次激烈交鋒,英國人不同意中國擴界20英里,只同意擴展5英里,並要求中國不得將孟連、江洪讓於第三國。最終雙方簽訂了《續議滇緬界務商務條約》,只劃分了中緬兩國的中段、南段邊界,至於中緬北段克欽山區(即尖高山瑞典語Awk Bum (berg i Burma)以北的地區),條約規定俟將來查明該處情形稍詳,兩國再劃定界線。薛福成在劃界談判中,保住了孟連、車裏(西雙版納)兩地主權,收回了被英軍佔領的昔馬、漢董等要地,而且孟卯和麻栗壩(科干)之間劃一直線,又將800平方英里的土地收入版圖,同時,西部邊界也有所擴展。這在晚清歷史上是少有的成功案例,可與曾紀澤索回伊犁相提並論。但是,此條約第三條所述,滇緬南部邊境線述的三個標示經緯點,事實上全部在中國境內,最終造成了極大的爭議,並導致了這段邊界成為未定界,即1941年劃界問題。

談判期間,英人擅自通過天馬關(為明代為抵禦緬甸的侵襲而修建的滇西八關之一,清末時中國對邊疆的實際控制已經僅限於八關之內)修築了一條自南坎八莫的道路,薛福成提出抗議,要求收回路權,為英國所拒絕。經過談判,最終在條約上規定英國所修之路歸還中國,中國指定境內一條較短的、便捷的道路供英國人使用。

三年後,即1897年,清政府在英國壓力之下做出重大讓步,簽定《續議滇緬界務商務條約附款》。其背景是1895年《馬關條約》簽定引來了西方列強的覬覦,法國強迫清政府把車裏(即西雙版納)所屬的孟烏、烏得兩地割讓給法屬印度支那,即今老撾最北部的豐沙里。這與1894年簽署的中英《續議滇緬界務商務條約》不允許將孟連、車裏割讓給第三國的規定相衝突,此時薛福成已經去世,新任駐英公使談判不力,昔馬地區被劃歸英屬緬甸,北丹尼(木邦之一部分,即薛福成通過孟卯和馬栗壩(即果敢)之間的直線劃歸中國的那塊地區)以及科干(即麻栗壩,今緬甸果敢)劃歸緬甸。同時,又藉口南坎至八莫的道路通過孟卯三角區,將這塊地區「永租」給緬甸。

1897年12月,中英雙方按照約定,開始會同勘定中緬邊界。其中尖高山以北暫時擱置,未曾勘定,之後此段邊界被習慣稱之為「北段未定界」。太平江和南奔河匯合處(即滄源縣耿馬縣與緬甸交界處)至南帕河和南定江匯合處(即孟連縣西南端)這一段邊界發生了很大爭議,因為條約中關於這段邊界的描述自相矛盾,條約中以「薩爾溫江(怒江)和湄江(瀾滄江)的分水嶺為界」,但所述經緯點卻全部在此分水嶺之外中國境內、政區分界線和自然分界線不符合。因此,這段邊界在爭執許久之後,依舊未能勘定,後來被稱作「南段未定界」。直至1941年劃界。

1898年,在中英雙方就尖高山以南的邊界進行勘定之時,英國突然提出有中國官員帶兵進入恩買卡河流域,並就此向中方提出抗議,且要求中國不得進入恩買卡河與薩爾溫江分水嶺以西的地區。清外交代辦不知道「恩買卡河」就是「恩梅開江」的不同音譯,也不知道「恩買卡河和薩爾溫江(即怒江)之間的分水嶺」就是高黎貢山,反而認為恩買卡河「查無其名」,因此對英國人的照會沒有進行駁斥,只是含糊其辭的答覆「已據來文咨行雲貴總督」。至此,英國人遂以此為藉口,聲稱中國政府已經默認兩國以高黎貢山為界。

1900年,英國軍隊突襲中國所屬的茨竹、派賴等村寨,中國軍民傷亡百餘人,此事件爆發後,在兩國的交涉中,雲貴總督魏光燾錯誤的提出:「茨竹、派賴土把總所管轄之地,向以小江宿霧語Ngawchang Hka為界」,而事實上,小江並未與緬甸交接,整個小江兩岸都是中國領土,此時中國領土的實際國界線其實是恩梅開江。即使是恩梅開江,也未與緬甸交界,緬甸北部最遠只到密支那。恩梅開江以西,是甌脫之地,既不屬於緬甸,也不屬於中國,為薛福成在談判中為中國所力爭之地。自此之後,中英雙方多次照會往來,中國主張以小江為界,英國主張以高黎貢山為界,相持不下。1905年,中國派石鴻韶與英國人烈敦會同勘界,但石韶鴻處處遷就英國人的要求,因此他所堪定的這條邊界,清政府拒絕承認。

1910年英國照會中國,將片馬(當時指整個小江流域)各村寨稱之為「緬屬」,將片馬人民稱之為「緬民」,要求中國撤出該地。並於當年12月,出兵侵佔片馬地區,驅逐中國居民,是為片馬事件。當時正處於辛亥革命,清政府無暇顧及此事,飭令雲南官員,要「審時度勢」,不可「輕啟兵端」。此後中英兩國就此問題交涉多次,但英國立場強硬,要求必須以高黎貢山為兩國界線,不過,英國人同時也承認片馬、古浪、崗房三地確屬中國,表示可以以「銀錢相抵」。

中華民國時期

1917年上海商務印書館《中國新輿圖》雲南省部分,「野人山」分屬「上緬甸」和雲南「騰越道
1926年《中華民國全圖》,雲南省部分並未涵蓋江心坡(緬甸北部「野人山」所在位置)
1926年《中華民國全圖》,雲南省部分並未涵蓋江心坡(緬甸北部「野人山」所在位置)

1916年(洪憲元年)袁世凱稱帝後,為討伐在雲南宣佈護國舉事的蔡鍔,北京政府製作的軍用地圖(稱作《洪憲版地圖》)中,滇緬國界越過了恩梅開江,位於恩梅開江和邁立開江之間。即袁世凱政府把江心坡的一半在地圖上劃入了中國。

1925年上海世界輿地學社出版發行的《中華新形勢一覽圖》,其中的五百六十萬分之一「雲南省圖」在片馬地區,以中國所主張的小江為界;在小江以北,則以恩梅開江為界。

1926至1927年期間,英國侵佔江心坡(這裏指恩梅開江與邁力開江之間的地區),在中國國內激起極大反響,人民群情激奮,紛紛要求國民政府出面干涉。1929年中國政府雲南交涉署曾向英國駐滇總領事提出過抗議照會,稱「查江心坡一帶仍屬我國領土,查此滇緬界務尚未勘定,片馬交涉尚未解決之際,緬甸政府復派兵經營江心坡一帶,並擄去山官11人,殊失中英親善之旨。准函前由,相應照會總領事查照,轉電緬甸政府,迅將派往江心坡以北各地之私樁一律撤去,靜候將來中英兩國派出之大員會勘,至紉睦誼」。

為了了解江心坡地區情況,1931年,國民政府內政部外交部派中緬界務調查員尹明德前往江心坡地區調查。尹明德在對野人山地區進行實地考察後,向國府提交了《滇緬界務北段調查報告及善後意見》,報告了自清末以來至民國初年英軍在滇緬邊界侵佔中國領土的經過,並向國民政府提出了劃定中緬邊界的「建議線」,主張國民政府應「明白宣佈以阿薩密、戶拱間之巴開山、龍崗多山為界」。這樣就將尖高山以北包括戶拱、江心坡、坎底、恩梅開江上游各源地區及中、下游以東地區等全部明確為中國版圖。這條線後來被稱作「尹明德線」,又稱「巴特開山線」。

1935年上海世界輿地學社出版發行《中華最新形勢一覽圖》,其中的五百萬分之一「雲南省圖」進一步超出了恩梅開江,以邁立開江為滇緬國界界,將整個江心坡地區劃入中國。

1939年亞新地學社《雲南省明細地圖》,圖中江心坡屬雲南省

1939年出版的申報《中國分省新圖》第四版,以「野人山」為界。該圖中所標示的野人山,其實是枯門嶺(即今克欽山脈英語Kachin Hills)。

1940年,中國抗日戰爭進入了最艱苦的時期。1941年6月18日,中英政府在中緬未定界南段劃定邊界線。據人民網文章「根據換文,中方歷年爭持之班洪區域猛角及猛董醅之猛卡、拱弄、拱勇、蠻回各鄉以及永廣、猛梭、西盟等區劃歸中方,共計面積近2000平方公里。」對比1947年的中國地圖和《皇朝一統圖》,可見中國領土大大增加。[5]

中華人民共和國時期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初,對中緬邊境爭議無暇顧及,但繼承了中華民國後期對中緬邊界,認為該地區應屬於中國。

1952年,解放軍為追擊敗退到緬甸的國軍而越過緬甸所認為的「邊界線」,並在當地駐紮下來,導致兩國關係緊張。中華人民共和國遂對邊界爭議持強硬態度,認為緬甸所堅持的「邊界線」是英帝國主義侵略政策造成的惡果,中國應收回猛卯三角地區和包括片馬、崗房、古浪的北部失地。而緬甸方面認為,其繼承英國統治時期的邊界狀況,可以將北部片馬、崗房、古浪在內的50平方英里(約合130平方公里)土地交還中國,但拒絕歸還勐卯三角地。[6]

1955年,發生黃果園事件。使得邊界問題的解決提上了議事日程。

1960年簽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和緬甸聯邦邊界條約》,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從緬甸聯邦手中收回1913年被英國侵佔的片馬地區、以及1941年被國民政府割讓給英國的班洪班老等領土,放棄了對江心坡和南坎的領土主張。

尖高山以北劃界,包括:

  • 中、緬、印度實控區三方交界的底福山口,至高黎貢山的伊索拉希山口這一部分。即麥克馬洪線的東段。歷屆中國政府一貫不承認麥克馬洪線。1957年,周恩來在向第一屆全國人大四次會議做《中緬邊界問題的報告》,其中關於麥線問題,周恩來說:「從伊索拉希山口以北到底富山口的部分,可以按照習慣邊界線劃界」。
  • 伊索拉希山口至尖高山段。即「北段未定界」。周恩來表示,「原則上可以按怒江、瑞麗江(又名龍川江)、太平江為一方和恩梅開江為另一方的分水嶺劃定邊界」,但是,片馬、崗房、古浪地區必須歸還中國。怒江和恩梅開江的分水嶺,即高黎貢山。中國基本上是全面接受了雙方實控線。作者宋鳳英2005年在中共刊物《黨史縱覽》撰寫的「周恩來與中緬邊界談判」一文中,披露了當時國內不少人對周恩來簽訂的中緬邊界條約持異議。例如對條約草約中的中緬未定界邊界北段,中央只提出歸還片馬、崗房、古浪三個寨子,引起不少政協委員的異議,周解釋目的是求緩和,避免引起緊張局面。此外,文中披露當時雲南各界有一些民族認為中央解決中緬邊界問題的方針「吃虧太大」,造成他們情緒不穩。周不得又在3月28日來到雲南開座談會進行說服的工作。

孟卯三角地劃界,根據中英《續議滇緬界務商務條約附款》中明文規定永租給英國使用。即中國享有主權,而英國享有治權。對這一地區的處理,周恩來稱:「由緬甸繼續對中國的一塊領土保持「永租」的關係,是同中緬兩國目前的平等友好關係不相稱的。」因此要設法廢除「永租」關係。1956年,周恩來訪問緬甸,在和緬甸當局的會談中,周恩來提出:「中國考慮到緬甸在孟卯三角地修築的公路是連接緬甸撣邦和克欽邦的交通命脈,中國願意吧這一地區交給緬甸。」作為交換,緬甸應把1941年線以西的班老地區劃歸中國。但緬甸當時沒有答應。1958年,緬甸總理吳努辭職,緬軍總參謀長吳奈溫組成看守內閣,此後兩年,緬甸政局動盪,談判暫時中止。1960年,吳奈溫來華談判邊界問題,最終同意以班老地區換孟卯三角地。奇怪的是,孟卯三角地雖然是永租於英緬,但主權在我,但中華民國各版本地圖全部不將它畫入版圖內。

1941年線劃界問題,在3月16日在全國政協二屆三次全體會議上,關於中緬邊界問題的專題報告,周表示中共承認中緬邊界問題中「1941年線」的理由是:「如果否定『1941年線』,就要修改條約或者廢棄這個條約,這就使人家感覺過去歷史上所有劃界的條約都是可以改變的,絕不是一個條約為止。」[7]「在邊界問題上,根據正式條約而提出來的要求,應該按照一般國際慣例予以尊重,但是這並不排除兩個友好國家的政府通過和平商談求得對雙方都是公平合理的解決」(1955年全國人大上,周恩來所做《關於中緬邊界問題的報告》)。最終,用「永租」出去的孟卯三角地換得1941年劃界被割讓給英緬的班洪三部落之二的班老、永邦重新被劃入了中華人民共和國。

部分人士認為,根據1960年簽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和緬甸聯邦政府邊界條約》,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從緬甸邦聯的克欽邦政府手中收回1913年被英國侵佔的片馬地區以及在撣邦範圍,1941年被國民政府割讓給英國的班洪、班老等領土(收回的領土範圍佔國民政府宣稱而未實際佔有的南疆領土的三分之二強),放棄了自清末和國民政府時期都沒有被實質控制的江心坡和南坎的領土宣稱,擴大了實際邊界控制線。

參見

參考文獻

  1. ^ 張誠孫:《中英滇緬疆界問題》,第23頁。
  2. ^ 薛福成. 《滇缅分界大概情形疏》. 《出使奏疏》卷下. : 第28–29頁. 
  3. ^ 薛福成《滇緬劃界圖說》所附之圖
  4. ^ 嶽麓書社版薛福成《出使英法義比四國日記》680-682頁
  5. ^ 人民网:历史上的今天. [2016-04-1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06-01). 
  6. ^ 范宏偉. 中缅边界问题的解决:过程与影响 (PDF). 南洋問題研究. 2010年, (第3期). (原始內容存檔 (PDF)於2021-02-23). 
  7. ^ 見宋鳳英,「周恩來與中緬邊界談判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黨史縱覽》2005年第11期

相關書目

  • 尤中,1987,中國西南邊疆變遷史。昆明:雲南教育出版社。

外部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