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逼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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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聯逼債,或稱蘇修逼債,是中國大陸社會長期存在的指責蘇聯在1960年代大陸三年大飢荒,因中蘇交惡逼迫中共償還所欠外債,致使大陸經濟困難,加重大陸民眾生活苦難的輿論觀點。中共歸咎蘇聯「背信棄義、撤走專家、逼債」為造成三年大飢荒的因素之一[1][2]。中國政府官方文件雖然從未表述過蘇聯政府有過「逼債」行為,但中國為了向蘇聯還債,在饑荒時期依然對外出口農產品賺取收入無疑是加劇了1959年至1961年的三年困難。
概述
關於1950年代中國政府欠蘇聯債務總額有多種數據,中蘇政府均未公布過詳細情況。大部分債務是軍事貸款,因中國參加朝鮮戰爭所產生。小部分為經濟貸款,亦直接或間接用於朝鮮戰爭。一種說法,債務總額約在86億人民幣左右[3]。另一種說法,債務總額含利息共為57.43億元人民幣。1960年之前,歸還33億元人民幣,尚欠24.43億元人民幣[4]。
中蘇關係經過1950年代初期的蜜月期,在1950年代底,逐漸產生矛盾。後逐步走向對立、衝突。1960年,蘇聯政府撤回1390名援華專家,撕毀經濟合同。而1959年至1961年間,中國正因為大躍進時期的錯誤,陷入三年困難時期。
1960年7月18日,毛澤東在北戴河會議上指示周恩來算一下要多少年還請蘇聯欠帳。周恩來表示中國要10年才能還清。毛澤東表示要勒緊褲腰帶,爭取五年內把債務還清。之後中共中央政治局決定各省成立外貿小組,擠出東西來還債。[5]
1960年10月,中國對外貿易部部長葉季壯口頭聲明:由於自然災害和蘇聯撤走專家給中國造成了經濟困難,出口計劃必須調整。中方向蘇聯的訂貨要重新考慮;對蘇聯過去的貸款,仍然在1961至1965年還清本息;貿易方面,估計共欠蘇方20億盧布,可能要在5年內還清。12月,蘇聯對外貿易部部長帕托利切夫,一方面同意進行談判,另一方面指責中方未協商就把「償還期限確定為5年」,要求中國政府在合同有效期滿之日起三個月償清貿易欠款。這被認為是「蘇聯逼債」說法的由來[4]。中國政府反駁了蘇聯政府三個月內償還貿易欠款的要求。
實際上在1960年底,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劉少奇對蘇聯的訪問,緩解了中蘇關係。1961年蘇聯部分恢復對華援助。2月,蘇共中央第一書記、部長會議主席赫魯曉夫表示願意借給中國100萬噸糧食和50萬噸蔗糖,度過困難時期。中國政府接受蔗糖,是否借用糧食日後再作決定(後來未用)。4月,中蘇協議:「1960年中方貿易欠款可在5年期間分期歸還,中方借用的50萬噸蔗糖欠款,可在1967年以前歸還,均不計利息。」10月,中蘇正式決裂。同年,中國政府決定加速歸還欠蘇聯債務。1965年,提前還清欠蘇聯債務。5月11日,《人民日報》報道:中國成為世界上第一個「既無內債,又無外債」的國家[2]。
值得注意的是,1959年至1964年,中國政府平均每年還債額度為10億元人民幣,1961年,對外援助支出接近償還外債的支出。到1962年,中國政府對外援助已達到69億多元人民幣。
雞蛋套圈
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中小學教育中,談及三年大饑荒餓死人常和蘇聯逼債掛鈎。因爲中國窮就讓中國以鷄蛋(一説蘋果)抵債。蘇方刁難人要用圈圈一個一個地篩,掉下去的是小的,不合格,退回不要;套不進去的太大,也不合格。只有卡在半中間的才可以。一車皮一車皮的退回來,我們毛主席(或周總理)有骨氣,勒緊褲腰帶,全都倒進了大海裏[6]。
評價
中國人民解放軍國防大學戰略教研部少將教授徐焰認為:
上世紀60年代初中蘇關係惡化和出現饑荒後,國內曾以幹部宣講和群眾口傳方式出現了「中國為抗美援朝欠債,蘇修逼債造成挨餓」之說,並在多年間被一些文藝作品和非當事者的文章引用,致使許多人長期信以為真。[7]
中國人民解放軍少將,第十、十一、十二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李慎明認為:
在赫魯曉夫時期,蘇聯霸權主義利用我國的自然災害和工作中的失誤,逼迫我國還債,企圖壓迫我國屈服。當時中國欠蘇聯的各項借款和應付利息共計折合人民幣52億餘元(其中60%以上是抗美援朝戰爭中我國借支的軍事物資的貸款和利息)。按照原定協議,這些外債於1965年全部還清。當時新中國成立僅10年有餘,工業尚在起步階段,所以只能用豬肉、雞蛋、蘋果等農副產品來償還。河南省一直是全國生產糧食和生豬生產的大省。現任鄭州市金水區一基層單位黨總支書記的宋豐年曾告訴筆者:「20世紀60年代,我曾在鄭州市肉聯加工廠生產一線勞動過。該廠連續幾年每年冬季前後的半年時間裡,每天都要宰殺5000多頭優質肥豬,當即運往蘇聯還債。」這就更加重了我國人民群眾的生活困難。但是,我國人民有志氣,到1964年,我國提前一年還清了20世紀50年代欠蘇聯的全部貸款和利息。[8]
歷史學者沈志華表示:他沒有看到任何歷史文獻記載蘇聯在與中國關係惡化後曾追逼還債。[9] 楊繼繩表示,說蘇聯逼債是子虛烏有,還債期限原來就定好是1965、1966年還清。毛澤東主動要提前還清。[10][11]
參考文獻
- ^ “苏修逼债”是否是导致1958至1961年中国大饥荒的原因. Radio Free Asia. [2022-07-0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07-06) (中文(中國大陸)).
- ^ 2.0 2.1 那些年,苏联“逼债”了吗-文摘报-光明网. epaper.gmw.cn. [2022-07-0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07-06).
- ^ 作者:史雲,責任編輯:李振通,網站編輯:喬雪. 那些年,苏联确实“逼了债”. 求是理論網,來源:《紅旗文稿》, 期號:2013/12. 2013年6月26日 [2013-19-14].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3年10月1日) (簡體中文).
- ^ 4.0 4.1 作者:師鐵夫,責任編輯:楊超. 苏联逼债说由来:中国要5年还清 苏联批未商量. 鳳凰網,來源:羊城晚報. 2013年4月17日 [2013-19-14].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8年8月26日) (簡體中文).
- ^ 1949之后:大跃进与大饥荒. [2022-05-18].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05-18).
- ^ 鸡蛋苹果用圈套,苏联当年到底怎么逼债的?.
- ^ 徐焰. 《解放军少将谈三年困难时期“苏修逼债”真相》. 《鳳凰周刊》. 鳳凰網. 2011年4月8日 [2013年9月13日].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4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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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忽略 (幫助) - ^ 李慎明. 《说毛泽东时期一无是处 不是糊涂就是别有用心》. 《紅旗文稿》. 人民網. 2013年5月13日 [2013年9月13日].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年12月8日).
- ^ 師鐵夫. 那些年,蘇聯「逼債」了嗎?. 羊城晚報 (新華網). 2013年4月16日 [2014年1月30日].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4年2月19日).
- ^ 《國家禁區》. 明鏡出版社. 2014年7月10日: 30–31頁. ISBN 978-1-63032-182-6.
- ^ 吳冷西. 《十年论战: 1956-1966 : 中苏关系回忆录》. 中央文獻出版社. 1999年: 575–576頁. ISBN 978-7-5073-047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