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摸末
阿史那摸末(607年—649年4月3日),阿史那氏,处罗可汗之子,封号郁射设,又作奥射设。
生平
阿史那摸末在突厥原封郁射设。武德元年(518年),薛举攻克平凉城,与阿史那咄苾联合。唐高祖十分忧虑,派遣光禄卿宇文歆贿赂阿史那咄苾,让他与薛举断绝来往。太子李建成建议废弃丰州,将城市空出来,暂且将百姓迁移寄居到灵州,并将五原郡和榆中郡割让给突厥。于是阿史那摸末带领部落一万多帐入居黄河以南,以灵州为边境[1][2]。武德三年(620年)四月,刘武周谋划逃回马邑,事情泄露,刘武周被突厥杀死。突厥又任命苑君璋为大行台,统帅刘武周剩余的部众,命令阿史那摸末率领军队帮助苑君璋镇守[3][4][5]。武德三年(620年)十一月,处罗可汗去世,可贺敦义成公主以处罗可汗之子阿史那摸末丑陋弱小,废掉阿史那摸末,立处罗可汗的弟弟阿史那咄苾为颉利可汗[6][7][8][9]。武德五年(622年),灵州总管李道宗趁着击败梁师都和突厥联军的机会,将阿史那摸末赶出黄河以南,开拓唐朝边界一千多里[10][11][12]。武德九年(626年),阿史那摸末从黄河以南汇集军队,出兵围困乌水城。李建成推荐李元吉代替李世民统帅军队北伐,又命令秦王府勇将秦叔宝、尉迟敬德、程知节、段志玄等人一起同行[13][14][15]。贞观二年(628年),夏州都督长史刘兰成用反间计离间突厥部落。阿史那摸末的叔叔颉利可汗果然怀疑阿史那摸末,阿史那摸末害怕,而颉利可汗又派遣士兵追击,刘兰成率领部众迎击,击败颉利可汗的部下[16][17]。贞观三年(629年)九月,夏州都督窦静暗中派人离间突厥部落,阿史那摸末部下郁孤尼等九个俟斤都率领部落归附唐朝[18][19]。贞观三年十二月庚寅(630年1月12日),阿史那摸末与突利可汗、荫奈特勤等人都率领自己的部落归附唐朝[20][21][22]。唐朝任命阿史那摸末为上大将军,阿史那摸末很快又转任右屯卫将军。贞观廿三年二月十六日(649年4月3日),阿史那摸末在宣阳里私人住宅中去世,虚岁四十三,贞观廿三年岁次巳酉三月乙巳朔十七日辛酉(649年5月3日)葬于万年龙首乡[23][24]。
研究
国家文物出版社副总编辑葛承雍指出,阿史那摸末墓志追溯世系来看,其曾祖父为阿波设,而没有尊称为阿波可汗,这是很蹊跷的,葛承雍怀疑阿波设可能与阿波可汗(大逻便)不是同一人,否则赞美和夸耀祖先丰功伟绩及血统纯正的基志文不会不提其称衔,因为“可汗”是突厥部落中最高领袖的称号,而“设”乃是握有兵权的高级官员,“可汗”往往由“设”中选拔提升。所以,阿波设能否比定阿波可汗还值得进一步探讨[23]。国立中正大学历史系主任朱振宏教授认为,阿史那摸末墓志所记的“阿波”,其政治官称为“设”而非“可汗”,且从墓志所述阿史那摸末世系,此阿波设可能不是指史籍中所载的阿波可汗“大逻便”[24]。
国立中正大学历史系主任朱振宏教授推测,阿史那摸末与李氏成婚的时间最可能是在李渊太原起兵至隋恭帝禅位期间,原因是李渊起兵前,曾向东突厥始毕可汗称臣结好,隋唐鼎革之际,李渊在对外关系上,最需要拉拢与东突厥之间的关系,李渊以其近亲嫁给阿史那摸末并在李渊家内成婚(很可能是李渊主婚),李世民亦在场观礼,这些都是向东突厥示好的表现[24]。
朱振宏指出,处罗可汗死后,义成公主不以阿史那摸末为大可汗,恐怕不单纯只是因为阿史那年少,而是另有其他原因。比如始毕可汗去世后,其子阿史那什钵苾因“年幼不堪嗣位”,所以由阿史那奚纯继立,是为处罗可汗;若是摸末因为年龄的原因无法嗣位,义成公主大可以比照阿史那什钵苾“年幼不堪嗣位”的故事,改立他人,但义成公主不立阿史那摸末的理由却是“丑弱”这个含义模糊的虚词。义成公主不以阿史那摸末继承大可汗位真正的原因极可能是阿史那摸末娶李氏之故。义成公主为隋朝宗室杨谐之女,开皇二十年(600年),隋文帝以义成公主嫁给启民可汗。大业六年,启民可汗去世,始毕可汗为东突厥大可汗,义成公主依突厥收继婚的习俗嫁给始毕;处罗继承大可汗位后,义成公主又成为处罗可汗的可敦。由于义成公主是隋朝宗室女,对隋朝有一份特殊的情感,大业十一年(615年)隋炀帝被始毕可汗围困于雁门时,义成公主曾诈告始毕可汗北边铁勒诸部反叛,促使始毕可汗退兵,解除炀帝这场险些丧命的危机。李渊虽在进入长安后,曾短暂地立杨侑为隋帝,然不久就代隋建唐。义成公主深感亡国之痛,于是仿效北周宗室女千金公主煽惑东突厥都蓝可汗的反隋复周之故计,展开复隋计划,先是将隋炀帝萧皇后以隋炀帝孙杨政道、淮南公主等人从窦建德处迎至东突厥,又要求处罗可汗扶植隋室后裔,立杨政道为隋主[24]。
朱振宏认为,平夷县主李氏很可能是李唐宗室女,与唐太宗一家有宗亲关系。处罗可汗去世后,若是由阿史那摸末继成大可汗位,阿史那摸末之妻李氏将成为新可敦,取代义成公主地位,那么义成公主的复隋计划将受到影响。因此,义成公主就以阿史那摸末“丑弱”为由,改立处罗之弟咄苾继承东突厥大可汗位,咄苾又纳义成公主为妻,使义成能继续主导东突厥的外交政策,推动复隋事业[24]。
家庭
曾祖
- 阿波设[23]
祖父
父亲
兄弟姐妹
- 阿史那社尔,突厥拓设,唐朝驸马都尉、镇军大将军、毕元公
夫人
子女
参考资料
- ^ 《新唐书·卷二百一十五上·列传第一百四十》:颉利始为莫贺咄设,牙直五原北。薛举陷平凉,与连和,帝患之,遣光禄卿宇文歆赂颉利,使与举绝;隋五原太守张长逊以所部五城附虏,歆并说还五原地。皆见听,且发兵举长逊所部会秦王军。太子建成议废丰州,并割榆中地。于是处罗子郁射设以所部万帐入处河南,以灵州为塞。
- ^ 《册府元龟·卷九百九十·外臣部·备御第三》:高祖武德初,以丰州绝远,先属突厥交相往来,吏不能禁。隐太子建成议废丰州,虚其城郭,权徙百姓寄居于灵州。割并五原榆中之地。于是突厥遣处罗之子都射设率所部万余家入处河南之地。以灵州为境。
- ^ 《旧唐书·卷五十五·列传第五》:武周既死,突厥又以君璋为大行台,统其余众,仍令郁射设督兵助镇。
- ^ 《新唐书·卷九十二·列传第十七》:武周死,突厥以君璋为大行台,统武周部曲,使郁射设监兵,与旧将高满政夜袭代州,不克。
- ^ 《资治通鉴·卷一百八十八》:久之,武周谋亡归马邑,事泄,突厥杀之。突厥又以君璋为大行台,统其余众,仍令郁射设督兵助镇。
- ^ 《旧唐书·卷一百九十四上·列传第一百四十四上》:俄而,处罗卒,义成公主以其子奥射设丑弱,废不立之,遂立处罗之弟咄苾,是为颉利可汗
- ^ 《新唐书·卷二百一十五上·列传第一百四十上》:主以子奥射设陋弱,弃不立,更取其弟咄苾嗣,是为颉利可汗。
- ^ 《通典·卷一百九十七·边防十三》:俄而处罗死,义成公主以其子奥射设丑弱,废不立之,遂立处罗之弟咄苾,是为颉利可汗,又纳隋义成公主为妻,以始毕之子什钵苾为突利可汗。
- ^ 《资治通鉴·卷一百八十八》:处罗又欲取并州以居杨政道,其群臣多谏,处罗曰:“我父失国,赖隋得立,此恩不可忘!”将出师而卒。义成公主以其子奥射设丑弱,废之,更立莫贺咄设,号颉利可汗。
- ^ 《旧唐书·卷六十·列传第十》:五年,授灵州总管。梁师都据夏州,遣弟洛仁引突厥兵数万至于城下。道宗闭门拒守,伺隙而战,贼徒大败。高祖闻而嘉之,谓左仆射裴寂、中书令萧瑀曰:“道宗今能守边,以寡制众。昔魏任城王彰临戎却敌,道宗勇敢,有同于彼。”遂封为任城王。初,突厥连于梁师都,其郁射设入居五原旧地,道宗逐出之。振耀威武,开拓疆界,斥地千余里,边人悦服。
- ^ 《新唐书·卷七十八·列传第三》:始,突厥郁射设入居五原,道宗逐出之,震耀威武,斥地赢千里。
- ^ 《资治通鉴·卷一百九十》:道宗,道玄从父弟也,为灵州总管,梁师都遣弟洛儿引突厥数万围之,道宗乘间出击,大破之。突厥与师都连结,遣其郁射设入居故五原,道宗逐出之,斥地千余里。
- ^ 《旧唐书·卷六十四·列传第十四》:会突厥郁射设屯军河南,入围乌城。建成乃荐元吉代太宗督军北讨,仍令秦府骁将秦叔宝、尉迟敬德、程知节、段志玄等并与同行。
- ^ 《新唐书·卷七十九·列传第四》:突厥郁射设入围乌城,建成荐元吉北讨,乃多引秦王府骁将秦叔宝、尉迟敬德、程知节、段志玄与行,又籍秦府精兵益麾下。
- ^ 《资治通鉴·卷一百九十一》:会突厥郁射设将数万骑屯河南,入塞,围乌城,建成荐元吉代世民督诸军北征;上从之,命元吉督右武卫大将军李艺、天纪将军张瑾等救乌城。元吉请尉迟敬德、程知节、段志玄及秦府右三统军秦叔宝等与之偕行,简阅秦王帐下精锐之士以益元吉军。
- ^ 《旧唐书·卷六十九·列传第十九》:十一年,幸洛阳,以蜀王愔为夏州都督。愔不之藩,以兰为长史,总其府事。时突厥携离,有郁射设阿史那摸末率其部落入居河南。兰纵反间以离其部落,颉利果疑摸末,摸末惧,而颉利又遣兵追之,兰率众逆击,败之。太宗以为能,超拜丰州刺史,再转夏州都督,封平原郡公。
- ^ 《新唐书·卷九十四·列传第十九》:十一年,为夏州都督长史。时突厥携贰,郁射设阿史那摸末率属帐居河南,兰纵反间离之,颉利果疑。摸末惧,来降,颉利急追,兰逆拒,却其众。
- ^ 《旧唐书·卷六十一·列传第十一》:静知虏中虚实,潜令人间其部落,郁射设所部郁孤尼等九俟斤并率众归款,太宗称善,赐马百匹、羊千口。
- ^ 《新唐书·卷九十五·列传第二十》:改夏州都督。突厥携贰,诸将出征者过静,静为陈虏中虚实,诸将由是大克获。又间其部落,郁射所部郁孤尼等九俟斤皆内附。
- ^ 《旧唐书·卷一百九十四上·列传第一百四十四》:十二月,突利可汗及郁射设、荫奈特勤等,并帅所部来奔。
- ^ 《通典·卷一百九十七·边防十三》:十二月,突利可汗及郁射设、荫柰特勤等并率所部来奔。
- ^ 《资治通鉴·卷一百九十三》:庚寅,突厥郁射设帅所部来降。
- ^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葛承雍, 《东突厥阿史那摸末墓志考述》, 《中国边疆史地研究》 (01期), 2003年, (01期): 33–37 [2024-08-2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5-19)
- ^ 24.0 24.1 24.2 24.3 24.4 朱振宏, 《阿史那摸末墓志笺证考释》, 《唐史论丛(第十五辑)》, 2012年: 164–217 [2024-08-2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