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柏真可
明末四大高僧 |
蓮池祩宏 |
紫柏真可 |
憨山德清 |
蕅益智旭 |
紫柏真可(1543年—1603年),明代江蘇人,俗姓沈,法名達觀,中年後改名為真可,號紫柏老人,後世尊稱他為紫柏尊者,為明末四大高僧之一。
年譜
真可祖籍江蘇句容(今江蘇省句容縣),幼年時舉家遷移至江蘇吳縣太湖畔。父親名沈連,字季子。至五歲時仍不會說話,後遇到一名異僧,預言他將來將會出家,之後他才開始會說話[1]。
十七歲時,仗劍遠遊。至蘇州閭門,因大雨,遇到虎丘僧明覺。在虎丘山寺,夜聽明覺誦八十八佛名,隔日清晨,便向明覺要求出家,出家當夜起,即靜坐到天明,一生脅不至地,修行不倒單。當時明覺想為寺院鑄造大鐘,真可即隻身至平湖,募到生鐵萬斤,成就鑄鐘一事。
真可性格剛烈,出家後,見僧人喝酒食葷,即當場喝斥:「出家兒如此,可殺也!」[2]二十歲受具足戒後,見《華嚴經》,在武塘景德寺閉關讀書三年,之後辭別明覺,開始他行腳修頭陀行的一生。他一日行二十里,即使腳疼痛不堪,仍然以石砥腳,繼續行走[3]。在行腳途中,因為聽到張拙〈見道偈〉而悟道[4]。曾經在相山精研法相宗,後至北京法通寺,參學於遍融長老,依止於門下九年。
萬曆七年,真可與浙江嘉興縣知府陸光祖等人發願刊刻《大藏經》,並親自募集資金,最終於萬曆十七年正式於五台山開版,這也就是後世所知的《嘉興藏》。在他行腳所經之處,他也努力復興寺院,見到土豪地主強佔寺院時,也不避官司纏訟。自嘉興楞嚴寺始到歸宗雲居為止,一生復興了十五座寺院。
萬歷十四年,憨山德清法師寫信請他至牢山一談,兩人相會於牢山山腳即墨城中,從此成為至交[5]。萬曆二十三年,德清被誣以「私創寺院」的罪名而入獄,遭流放嶺南。他曾說:「老憨不歸,則我出世一大負﹔礦稅不止,則我救世一大負﹔傳燈未續,則我慧命一大負」[6]。為了營救憨山與要求朝廷停止徵收礦稅,他不停奔走在京師各界,引起當權者的注目。弟子勸他離開京師避禍,他說:「吾當斷髮,已如斷頭,今更有何頭可斷!」
萬曆三十一年,因為朝廷立儲的問題,引發第二次妖書案[7],真可受牽連,遭東廠逮捕,入錦衣衛,刑部官員誣定為妖書作者。真可深深感慨:「世法如此,久住為何?」,於十二月十七日辰時,沐浴端坐,數稱毗盧遮那佛而逝[8]。
弟子依照其遺言,將他的遺體安放在北京城西郊的慈慧寺。萬曆三十二年京城大水,弟子將他的遺體移至徑山寂照庵,後又因塔進水,移至開山,肉身經十三年不壞。萬曆四十四年十一月十九日,由憨山德清舉行荼毗儀式,將他的舍利供奉於徑山文殊台,世稱紫柏塔。
著作
真可的著作不多,收錄於《長松茹退》、《紫柏尊者全集》及《紫柏尊者別集》之中。
注释
- ^ 憨山德清〈徑山達觀可禪師塔銘〉:「師生,五歲不語。有異僧過其門,摩頂。謂其父曰:此兒出家,當為人天師。言訖,忽不見,師遂能語。先時見巨人跡下於庭。自是不復見。」
- ^ 憨山德清〈徑山達觀可禪師塔銘〉:「見僧有飲酒茹葷者。師曰:出家兒如此,可殺也。僧咸畏憚之。」
- ^ 憨山德清〈徑山達觀可禪師塔銘〉:「一日行二十里。足痛,師以石砥腳底,至日行二百里乃止。」
- ^ 憨山德清〈徑山達觀可禪師塔銘〉:「一日聞僧誦張拙〈見道偈〉。至『斷除妄想重增病,趨向真如亦是邪』,師曰:錯也,當云方無病、不是邪。僧云:你錯他不錯。師大疑之,到處書二語於壁閒,疑至頭面俱腫。一日齋次忽悟,頭面立消,自是凌躒諸方。嘗曰:使我在臨濟德山座下,一掌便醒,安用如何如何。」
- ^ 憨山德清〈徑山達觀可禪師塔銘〉:「予以謝恩入長安,師攜開公走海上。......予在長安聞之,亟促裝歸,兼程至即墨。師已出山,詰朝將長發。是夜,一見大歡笑。明發,請還山,留旬日。心相印契,師即以予為知言,許生平矣。」
- ^ 憨山德清〈徑山達觀可禪師塔銘〉:「越三年乙未。予供奉聖母賜大藏經,建海印寺成。以別緣觸聖怒,詔逮下獄。鞫無他辭,蒙恩免死,遣戍雷陽,毀其寺。師在匡山聞報,許誦法華經百部,冀祐不死。......師以予未歸初服,每歎曰:法門無人矣。若坐視法幢之摧,則紹隆三寶者,當於何處用心耶?老憨不歸,則我出世一大負。礦稅不止,則我救世一大負。傳燈未續,則我慧命一大負。若釋此三負,當不復走王舍城矣。」
- ^ 《明史》卷114〈后妃二.神宗后妃.鄭貴妃〉:「《續憂危竑議》復出,……書託「鄭福成」 為問答,「鄭福成」者,謂鄭之福王當成也。大略言:「帝於東宮不得已而立,他日必易。其特用朱賡內閣者,實欲更易之義。」詞尤詭妄,時皆謂妖書。帝大怒。」
- ^ 憨山德清〈徑山達觀可禪師塔銘〉:「金吾訊鞫,但以三負事對,絕無他辭,送司寇。時執政欲死師,師聞之曰:世法如此,久住何為。乃索浴罷,囑侍者小道人性田曰:吾去矣,幸謝江南諸護法。道人哭,師叱之曰:爾侍予二十年,仍作這般去就耶。乃說偈訖,端坐安然而逝。御史曹公學程,以建言逮繫,問道於師。聞之急趨至,撫之曰:師去得好。師復開目微笑而別,癸卯十二月十七日也。」